白小升、陈宇成尚未抵达总部,整个总部就已经喧嚣翻天!
犹如一口翻滚沸腾的油锅。
关于白小升的任何一点消息,皆能引爆一方,被无数双目炽热的人们奔走相传。
任何一点可以被称得上消息的内容,都会衍生出千百个版本。
如此盛景,近二十年里,都属罕见。
众人更是不断议论。
各种议论。
“白小升大事务官,果是厉害!我一早就在期待,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会如何惊人。不想,他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甚至没有在总部多待。我刚失望,就出现这一幕,如此震撼!这一把火,简直烧红了半边天!”
“是啊,三位省域产业负责人、两位事务官,下属重点企业总经理多达二十五人!一次查处,是一次!还证据确凿!真是没谁了!”
“大事务官手笔!恐怖如斯!”
“白小升大事务官在事务官阶段,就无出其右,一年多的时间,更是盖压事务部标杆林钰事务官,何等壮哉!”
“刚任事务官时,他甚至在那些陈九天兄弟的调查中,起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算是服气了!白小升大事务官年纪如此之轻,功绩卓著,实属妖孽啊!”
“妖孽!”
……
疯狂议论的浪潮之下,连诸位大事务官也都开始有所表示,对白小升此番勃发感觉惊叹、震撼。
而众多声音之中,又隐约有一些可怖言论,悄悄传播。
有人在说,犯了这些问题的人,都与沈培生大事务官那边走的很近……
有人在说,有问题那些人的贪.腐,根本就是打着沈培生大事务官的名号做的事,沈培生大事务官怎会不知道……
还有人说,被调查的人里,半数以上,都参与过对陈宇成事务官的诬陷,也许、可能、根本就是沈培生大事务官授意……
这些言论,传出他口,入得他耳,便惊起一片色变,迅速湮没在声海之中。
有些话,不能说,更不能乱说。
是会死人的!
不过,对于人而言,有一些东西是始终不会改的。
比如说,好奇心。
哪怕会害死人,好奇心驱策下,那些声音还是时不时冒出来。
声音鼎沸之际,沈培生大事务官办公室。
林钰匆匆而来,将自己听到的一切告知给自己老师。
其实,不需要他来告诉。
林钰过来,就想问一件事,“老师,郭云心他们跟您,您跟他们,究竟……”
林钰说这些的时候,无比小心翼翼,生怕老师不喜。
其实,眼下林钰已经转变许多,不再一味木讷追求公正,不再一味在意别人的眼光。
相信假以时日,他身上还会出现更多变化。
这突如其来的风言风语,是否会越发刺激到他,谁也说不好。
沈培生坐在那里,悠然品着大红袍。
武夷山大红袍,香气馥郁有兰花香。
品饮“大红袍”,须按“工夫茶”小壶小杯细品慢饮,才能真正品尝到岩茶之颠的禅茶韵味。
沈培生神思悠然,全然没有一丝情绪外泄。
林钰就候着。
许久,沈培生茶杯一撂,对林钰一笑,“外面的传闻,我也听了不少。我与郭云心等人,确实走得很近。”
“那么,林钰,你要怎么办?”
沈培生很认真地问,“要不要,也查一查我,查一查跟我走得近的人?”
“林钰不敢!”林钰顿时道。
这句话,毫不犹豫。
“是不敢,还是,不敢?”沈培生笑问道。
乍一听,毫无分别。
林钰认真道,“老师,您对我的恩情和提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林钰,更不是心性薄凉的人。我说的不敢!就是让我离开这集团,放弃现在的一切,另谋生路,从头开始。我也不敢对您进行所谓的调查。”
好一个“不敢”。
“不论怎样,您都是我的至亲!这是钱买不走的!”林钰认真而坚决,“不论谁要攻击您,我定然与之死斗不休!”
林钰言自肺腑,心意坚定。
沈培生听得是一脸的欣然。
其实,他沈培生真的可以算是桃李满天下,自己那么多学生,天赋比肩林钰的不是没有。
但人与人很不同。
有的人有天赋,却没心性,有的人有心性,却没天赋。
沈培生看来。
天赋是能力,心性是yù_wàng,又或野心。
那些有能力有野心的翘楚,过早彰显yù_wàng,让人觉得可怕。
所谓人心难测,谁能保证自己倾心倾力,最终养出来的不会是一尾毒蛇!
沈培生不愿意把一条毒蛇悉心培养成精,反噬自己。
他宁肯培育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然后再想方设法,一点点去其愚钝,打磨出足够自利,又不忘本。
这就好似雕琢一块玉石,乍一看很难,很费神费力。
但是成果,却可以让人满意。
最起码,在这一刻,沈培生看林钰,有种看一件得意作品的感觉。
舒心惬意。
还有种老怀欣慰。
“去吧,不必理会那些风言风语,也不用太过在意他们口中善恶对错,职场恐怖,人心险恶。”沈培生温言道,“其他的,我自会处理好的。”
沈培生对林钰,真是倾注了许多情感,亦师亦父。
林钰点点头,转身离开。
沈培生望着林钰消失门外。
而后,他目光又转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