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然站起身伸出一只手给她,“走,那我们回家了。”
那天在外面玩了一整天,文倩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很快就睡着了,宋文然等她睡了自己才去洗澡,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将毛巾搭在头发上,坐在沙发上伸手抓过手机来。
上面有一条信息,是白崇发来的。白崇说明天暂时不必去送他,等他联系。
宋文然盯着这条消息发了许久的愣,克制住打电话过去的冲动,最后回了一个:好。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仰起头将毛巾拉下来一些遮住眼前的光线,默默闭上眼睛。
——
元旦节结束,温文耀的假期也结束了。
假期结束的第一个星期,他在学校有一节本科生的课,课程安排在上午。他早晨开车去学校的时候没有搭理白阳羽,直接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就出门了。
结果当他提前二十分钟到教室的时候,还是看到白阳羽坐在最后一排。
温文耀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上课时看到挤在前几排的全都是女生,于是他顶着压力,在一群年轻女生热切的目光注视下讲完了一节课。
直到下课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女生留下来向他问问题,拷课件。
还好这节课结束就是午饭时间,教室里接下来也没别的课,温文耀不好催促她们离开,只好说道:“还不去吃饭吗?等会儿食堂都快没菜了。”
那几个女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教室里只剩下他和白阳羽两个人,默默地收拾书和电脑。
温文耀蹲在地上拔笔记本电脑的插头,突然感觉到白阳羽一只手摸到了他的后腰上,“放手!”他立即低声吼道。
白阳羽松开手,温文耀站起来抓起书往讲台上用力一砸,对白阳羽说:“你疯了吗?这里是教室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白阳羽说,“我——”
温文耀打断他,“别说了,我不想听你的道歉。我的警告是认真的,不要再对我做些奇怪的事情说些奇怪的话,听明白了吗?”
白阳羽看着温文耀,没有回答。
温文耀把东西全部收拾好,抱在手里离开了教室,经过白阳羽身边时,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离开学校之后,温文耀回了趟医院,说实话他心情有些烦闷,不只是白阳羽那些不合时宜的行为和语言,还有每次他吼了白阳羽之后又有点过意不去。
除了对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白阳羽其实是个很乖的学生。他的第一个研究生,说起来就算是嫡传大弟子了,跟以前其他那些教过的学生始终都不一样。一个这么乖的学生,随便他怎么骂怎么打都不生气,反而是他自己在打骂过后,就总会产生一种罪恶感。
这种烦闷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下午,温文耀接到朋友电话约晚上喝酒,正好他心情不好需要放松一下,于是答应了朋友的邀请,一下班就离开医院。
温文耀交友面挺广,但是时常约出来吃饭喝酒的除了几个老同学,就是一群泡酒吧时认识的狐朋狗友。
之前他头上有伤,一直坚持得很好没有喝酒,到今天终于没有忍受住朋友的劝说,破了那么多天的酒戒。
结果温文耀这一喝就一时间没有收拾住,一群人吃吃喝喝闹到了半夜,他才打了个车跌跌撞撞回家。
还在电梯里面,温文耀就靠在墙壁上,整个人昏昏沉沉。也不是完全没了意识,他看着不断跳动的楼层灯,突然想起白阳羽,心说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不要那么凶,可以换一个温柔一点的态度叫他跟自己保持距离。
电梯到达楼层,电梯门缓缓打开,温文耀撑着起身走出去,站在走廊上时,见到白阳羽就蹲在他家门口,捧着一本书在看。
温文耀走过去,说:“你在我家门口干嘛?”
白阳羽已经闻到了他一身酒气,站起身问道:“您喝酒了?”
温文耀没有搭理他,在身上摸索钥匙打算开门。
白阳羽说:“我忘了带钥匙了。”
“你忘了带钥匙,守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温文耀总算是找到了他的钥匙,弯下腰费力地把钥匙给插进锁孔里。
白阳羽对他说:“我留了一把备用钥匙在您家。”
温文耀怀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留的?”
白阳羽说:“一开始就留了。”
温文耀抬起一只手,作势要打他。
白阳羽闭上眼睛缩着脖子,没有往后躲闪,等着温文耀的手掌拍下来。
温文耀看到他的模样,那只手没能打下去,他打开了门走进去,对白阳羽说:“自己进来拿吧。”
白阳羽睁开眼,跟在温文耀身后进屋,说道:“老师,您的伤还没好,怎么能喝酒呢?”
温文耀换了鞋朝里面走,看也不看他,只说:“关你什么事?”
白阳羽把房门关上,自己也换了拖鞋,追到温文耀身后,说:“对您身体不好。”
温文耀发现自己很难对白阳羽维持耐心,他转过头来说道:“那也跟你没关系。”
“有的,”白阳羽执拗地说道,“老师您的一切都跟我有关。”
温文耀抬起手,一巴掌对着白阳羽挥过去,这一回白阳羽没有乖乖挨打,也没有朝旁边躲,而是一把抓住了温文耀的手,上前一步将他压在墙上,说:“我那么喜欢您。”
他这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又可怜兮兮,看起来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崽。然而他的行为却又不是这么一回事,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