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早咬唇点了点头。
覃言刚要起身,衣角就被黑瘦的小手捏住了。
覃言低头,石早轻轻道:“谢谢您。”
过来找覃言的马仔瞪大了眼睛,看着覃言伸手揉了揉石早的脑袋。
……
“江愿?”
江愿做着笔记,偏头一看,一个人坐在了他的身侧,“我叫盛明,初次见面,我是你剧里的哥哥。”
江愿慢吞吞道:“盛大哥好。”
“你不是应该叫我哥哥吗?小九弟弟?”盛明捧着心一副伤心的模样。
江愿低头搬凳子。
盛明伸手拉他,却落了一个空,江愿抬头用茫然地眼神看着他。
“导演刚刚叫我了,我还没有拍定妆照呢,盛大哥你也快点吧。”
盛明收了手插进裤袋里,耸了耸肩,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小九弟弟,以后请多关照。”
***
“导演说先拍雨夜的那一段,忍一忍,要化特效妆。”
“没关系的,麻烦您了。”韩子封点了点头。
“叫我盈盈姐就好,不用这么客气。”化妆师何盈盈忍不住笑了。
江愿干脆跑进化妆室坐在沙发上,继续看剧本,就像看了一半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实在是心痒难耐。
半个小时后江愿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幅模样逗乐了何盈盈。
“那个剧本我也看过,真的很精彩。你这是看到哪段了?”
“石早在说服覃言金盆洗手,而覃言竟然开始考虑了。”江愿笑眯眯道。
何盈盈手下不停时不时跟江愿搭上几句话,聊着聊到,她突然惊奇道:“诶,你打了这么多耳洞?还是打在耳骨上,不疼吗?”
韩子封摸了摸左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呢。”何盈盈有些可惜韩子封漂亮的耳朵了。
“耳朵这里要给你做伤口,可能有点痒,你忍一忍。”
“好。”韩子封不敢乱动。
……
“好可惜啊。”江愿叹了一口气,“覃言最后还是去自首了。”
“小韩子,你知不知道,天黑的那一幕发生了什么?”
“哪个天黑?”何盈盈也好奇。
“就是覃言已经有预感自己要被抓了,然后他送石早去上大学,回来之后他不是去找了石早的亲生父亲吗?”
“对。”
“然后就是天黑,坊间传闻说有个人吸毒过量死亡了。之后覃言自首。死的这个人应该是指石早的生父吧?”
何盈盈点了点头。
“但是这里没说覃言为什么要杀他呀。”
“我也问了何导。”韩子封突然开口道。
“那何导怎么说?”
“他说他不知道。”
“诶?这样啊。”江愿想之后再去问问导演,再不就去编剧那把剧情挖出来也行啊。
“小韩,第一次画特效妆都是有点紧张的,但是放松了才能画的效果好。”
“好,谢谢盈盈姐。”
……石早知道覃言出事的时候,覃言已经被移交给了监狱,他服从了第一审判决,没有上诉。
石早跪在监狱外的地上,嚎啕大哭,天上下了倾盆大雨。
石早知道他失去了他唯一的亲人。
其实结尾江愿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但没想到最后还有一幕,七年后的石早在一个孤儿院里做义工,小孩儿缠着他讲故事。
石早说完故事后,听着的几个小孩子哭鼻子了,“可是覃老大明明很好。”
石早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他对他的家人很好,可是对别人很坏。”
小孩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覃爷说过一句话,他说他知道欠债还钱,作的孽迟早也会找上门的。”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死在别人的刀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