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腹部的伤口还没愈合,我帮你比较好。”
说话的功夫,段翊已经捏起小小树套进口子里,说:“可以了。”
“……”
林佳树红着脸尿完。
他感觉自己在段翊面前没有任何隐私,虽然早在有果果以前,他们已经“坦诚”相见过。
可是……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林佳树不好意思的想着,看段翊为自己擦拭、处理夜壶,一切都那么的顺畅自然,仿佛本该这样。
全部弄完后,段翊把林佳树扶回床上,轻声问:“还想再睡一会吗?”
“饿了。”林佳树说。
段翊于是从小冰箱里拿出能促进伤口愈合的补膏,加热到恰好的温度,勺子慢慢搅动,一口口得喂到林佳树口中。
补膏的味道又酸又苦又涩,说不出的怪异,林佳树吃得眉头皱巴巴。
段翊见状,暂停喂补膏,调了些蜂蜜水给林佳树喝。
然而,段家上下一心宠媳妇,凡事力求最好,准备的是喜马拉雅山野蜂蜜,色泽金黄香气扑鼻,味道却是——
“为什么蜂蜜也这么苦!”
“蜂蜜苦?”
段翊愣住,吃了一口,果然苦得发酸:“我去倒了。”
“不要。”林佳树说,“开始的时候觉得味道苦,习惯以后感觉还行。不过别喂给果果吃,宝宝吃不得苦东西。”
“那也不能给你吃这么苦的东西。”
段翊把蜂蜜水放一边,改给林佳树喝白开水。
林佳树只能继续皱着眉喝补膏,整个人都苦兮兮的。
喝完,林佳树睡觉,再次醒来正赶上宝宝又饿了,在一家人的伺候下吃奶,奶香四溢不说,这小子还喜欢吧唧嘴,一边吃一边发出香甜的声音。
满嘴都是酸苦的林佳树扭头,看了眼床头新热好的乌漆墨黑的补膏,气得想哭。
……
……
段家喜获麟儿,上上下下都欢喜得不行。
孙媳妇和宝宝还在医院养着,段家这边已经开始逐个打电话给亲朋好友为满月酒做预热了。
安夫人看到段家人上上下下的忙碌,想到丈夫不做人,心里很不是味道,对安若音说:“虽然段家很爱小树,但只要想到果果的满月酒几乎全是段家的人,我就难受……”
“妈,你别多想,到时候闵家的人、我圈内的朋友都会来捧场,不会让小树没面子的。”
安若音安慰着母亲。
安夫人却越想越不是味道:“……我总觉得自己欠了小树。”
她拿起手机,想挑几个体面的朋友,请她们参加果果的满月酒。
安若音以为她要打电话给安守成,赶紧阻止:“你冷静点,妈!要是爸爸收到邀请带着安若乐出席满月酒,小树只会更加难堪。”
“音音,你想多了。”安夫人苦笑着说,“我就是想找几个朋友过来给小树撑面子,免得安家这边孤零零的,看着丢份。”
“妈……”
安若音无奈的叹了口气。
安夫人开始认真翻通讯录,把所有选中的名字写在纸上,一个个对比衡量,谨慎得好像搁在面前的不是满月酒预定邀请名单,而是决定人生命运的考卷。
安若音见母亲这么谨慎,也开始仔细考量邀请名单,闵世杰一旁端茶送水,十足的孝顺。
正当母子二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安夫人的手机突然响了。
号码是闺蜜阿宁。
“阿宁,你找我——”
(“晓兰,听说小树给段家生了个宝宝。”)
扬声器中传来安守成的声音。
安夫人顿时色变:“你是打哪知道——不对!你怎么用阿宁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段家为了庆祝果果出生,买了《a市晚报》的整版广告,现在全市已经没人不知道我们家小树给段翊生了个儿子,至于手机的事情——你把我的号码拉黑了,我只能请阿宁帮我给你打电话。”)
安守成的声音里透着讨好的味道。
安夫人不为所动,说:“安守成,你为了捡来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小树,心都偏到嗓子眼了!现在居然还有脸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我伤害了小树,我没脸见你和小树,但小树的孩子是段家的孙子也是我的孙子,我作为爷爷,关心一下孙子不可以吗?”)
安守成理直气壮地表示。
“可以,你当然可以关心你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