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玉忍了忍,终于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花秀雅的头,道:“不用。”
花秀雅的老脸,可耻的红了。他别过脸,看向巷子的转角处。刚好看到一只断手,还有一大滩的血。花秀雅微微皱了一下眉,对段如玉道:“有尸体。”
段如玉闻言,顺着花秀雅的视线看去,也皱了眉头。白药刚好吐完了,走上前来,对两人道:“怎么了?”
那转角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段如玉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他们俩不要说话。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对着段如玉点点头。转角处又响起了脚步声,是朝这边来的。段如玉赶紧抱起两人,跃上屋顶,趴在上面。闭住呼吸,等着那人的到来。
转角处,拐过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一手拿着一把大刀,一手提着一个人头,血液模糊了那人的面容且光线灰暗,只有月光照射进来,根本看不清楚。那人大步走过刚刚段如玉等人停留的地方,到了那又一个拐角处,他停了下来,侧头往回看了一眼,眼神冷冽,屋顶上的三人怔了怔:难道他发现我们了?
不过,似乎是三人多想了,那人只往回看了一眼,就走了。血滴在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灰暗。三人又跃了下来,往刚刚那人拐过来的地方走去。
刚转角,白药看见了眼前的一幕,脸色白了白,而段如玉则皱着眉头,只有花秀雅面不改色,仿佛这只是一副画。他们看到了,一具无头男尸,一只手已经被砍断了,肚子也已经被挑开了,肠肚都流了出来。心口也有一个大洞,心脏被人挖了出来,随手扔在地上。这里一片都是血……
“这、这是刚刚那个人干的?”白药深吸了一口气,却又吸到了一大股血腥味儿,又忍不住想吐了。虽然他看过许多尸体,可是……这样残忍的手法,实在是太过分了!白药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别过眼去,当大夫的,总是菩萨心肠,无法正视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应该是……我看到他手上的人头了。”花秀雅道。白药忍了忍,可是忍不住,他道:“我们也看到了……”
花秀雅白了他一眼,道:“在这里的人都看到了好吧?看不到的除了瞎子就是地上的这位仁兄了好吧?”
“……”他不应该多嘴的。
无头尸[分段]
花秀雅往尸体那边走前了几步,白药拉住他,道:“你过去干嘛?还嫌看不清楚是吧?”
花秀雅回头:“看看死的是谁啊?或许会有线索……”花秀雅狐疑的看着白药,道:“小白……你一个大夫,不会还害怕尸体吧?看你脸色白的……”花秀雅一脸鄙夷。
白药嘴角抽了抽,松开花秀雅的手,一脸若无其事的道:“去吧!去吧……小心他变僵尸,咬死你……掐死你啊!”
花秀雅撇撇嘴角,继续走向尸体,嘴里还嘟喃着:“要咬……要掐也是掐你!”
段如玉看着两人,无奈摇头。
花秀雅小心翼翼地走近尸体,尽量不让自己的鞋子沾到血迹。站在尸体周围唯一一处没有血迹的地方,花秀雅慢慢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在看到尸体腰间的一个玉佩的时候,眉头不禁一皱。抬头对着段如玉两人道:“事情大条了……这是藏剑山庄的人!”
段如玉也皱了一下眉头,快步走到花秀雅身旁。花秀雅取下尸体腰间的玉佩,递给段如玉看:这玉是块上好的白玉,通体透明,上面刻着“剑由心生”四个字,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异常的清晰。
剑由心生,这四个字,除了爱剑如痴的藏剑山庄的庄主还有谁会把这四个字刻在这价值连城的白玉上?
花秀雅又看了看,那尸体的手和身姿。又是眉头一皱:“这不可能会是藏剑山庄庄主,听闻藏剑山庄庄主已过了不惑之年,且从不轻易出庄。这具尸体,手的皮肤很白皙,手指骨节分明,明显是个青年。而且,听闻藏剑山庄庄主很肥胖,这具尸体却是很瘦,所以不可能是他。”可是……除了藏剑山庄庄主,谁还会把“剑由心生”四个字刻在价值连城的白玉之上呢?不可能是藏剑山庄的下人或弟子……
“是少庄主。”段如玉接过花秀雅手中的白玉,幽幽道。
“少庄主?”花秀雅抬眼看他。
段如玉用食指摩擦着白玉上的字,道:“我一年前曾与藏剑山庄少庄主打过交道,我记得他那时佩戴的也是一块白玉,玉质与这块很相近。”
花秀雅摸摸下巴,道:“如果是少庄主的话,就能说得通了……”除了藏剑山庄的人,如此爱剑成痴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