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个人吃饭,是要煮多少米?”田恬问刘奔家的。
刘奔家的瞪大眼睛看他:“你要煮白米饭?!”
“今儿个动土,吃点好的也是正常。”田恬没好意思说自己不会做馍馍,米饭比较好做,放水煮就成。
“那么多人得吃多少!”刘奔家的扶额,“你那么点米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我帮你做些饼子,再煮个汤就成。”看着田恬迷糊的样子,又念叨道,“村里吃白米饭的人家很少很少,大伙儿都是杂粮馍馍,粗面饼子。咱都知道奚当家疼你,难保大伙儿看了那些个心思会变味。”
“嗯。”田恬闻言点了点头,“那你教我怎么做吧。”
“成!”刘奔家的与田恬赶紧回家去。这边连个屋子都没有,更别说灶了,屋子没起出来之前,只能在奚家吃了。
一进灶房,刘奔家的就闻到灶间有浓浓的肉香味:“哟,这一大早的做什么这么香?”
“不知道啊!”田恬也是很茫然,寻着香味找到了那小炉上的汤锅,敲成三截的骨头旁还沉着些大栗。
“奚当家一大早就煲了骨头汤呐!”刘奔家的闻了闻。
“吃早饭的时候都没闻到,”田恬看了看汤色,“这么看看,好像煮得很透了。”
“棒子骨倒是也不贵,煮起来味道也不错!”刘奔家的记在心上。
“是嘞,昨儿个与咱当家的一起去买的,好像是二文钱一根骨。虽说上头肉都剔得光光的,可营养好哇!”田恬点头,“像你这样子的孕夫就该多喝点,将来娃娃出来也能壮实些!”
“真的?”刘奔家的看他。
“嗯!”田恬点头,“来,反正来得及,咱先喝上一碗。”
于是,两个夫郎凑着小锅,一人一碗汤喝得十分满足。
“哎!瞧我这脑子!”刘奔家的拍脑,“面粉该早一点饧在那的!”
“没事,”田恬拿出一袋面粉,“不差这么一碗汤的时间!”
“呵呵……”刘奔家的接过一看,“你们家是一丁点粗面都没有?”
“没有……”田恬摇头。
“我回去拿些来。”刘奔家的放下面粉袋子。
“昨儿个上镇倒是没想起做饭这茬事,”田恬道,“咱买了就还你。”
刘奔家的一笑,赶紧回去拿粗面。
随后,刘奔家的在揉面,田恬在一旁洗菜,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
“欸,我说,”刘奔家的揉好面,过来瞧他,“你这是揉菜,还是洗菜呢?”
“不该是一张张叶子洗?”田恬握了一根被揉得蔫巴巴的菜叶看他。
“这菜多干净,哪需要这么洗!”刘奔家的抓起一把菜,往水里涮两下,摔去水珠子,放到一边的扁篓里,“这么涮涮就成!”
田恬无语。他拿手指一片片擦过去,正反面都细细地洗,连凹处都不放过,这么长时间就洗出了两颗菜。刘奔家的随便这么一涮就一把菜洗完了。田恬睨着那扁篓,有些纠结,这菜叶上总会有灰尘的,再有,这边没有化肥,都是拿粪水浇出来的呢!
“前两日下雨,我洗菜就漂了一下水,涮都不用涮,干净得很!”刘奔家的道。
“嗯。”田恬点头,再往那扁篓里一看,那叶子绿油油的,却是干净得可爱。他只能想,这粪水早就吸收完了!
开炒了,田恬在刘奔家的指点下,加油,翻炒,加盐。等出锅的时候,刘奔家的尝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
“难吃?”田恬瞧向他。
“上次见你煎鸡蛋煎得不错,这鸡毛菜怎么会炒成这样子?”刘奔家的也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鸡蛋比较小。”说完,田恬还点了点头。鸡蛋小,比较好驾驭,这一锅子鸡毛菜,炒两下,就缠在一起难分难舍的,真是难办。
“没事儿,大锅菜也就这样子了,”刘奔家的只好安慰他道,“也就齁了点而已,就着饼子吃,也没甚大不了的。”
本来田恬还没觉得太差,至少,那菜看上去是熟了,被刘奔家的这么一说,简直心如死灰。那帮汉子累死累活得给他干活,他却整了一盘类似□□的东西出去,简直丢死个人。
“你放着,我来炒吧,不费力。”刘奔家的看田恬耷拉着脑袋,便道。
“菘菜里切些肉片吧,吃了干活也有力气!”田恬拿了祭品里供的白煮肉给他。有了好吃的肉片炒菘菜,好歹能遮掩一下那个难吃的鸡毛菜。
“成吧。”刘奔家的想了想,接过肉,切下一小段,“这么点就够了。”肉片煸出油,再将菘菜扔进去翻炒,加上一点盐,就香得很了。
田恬埋了埋脑袋,去洗了手,拿了只碗,默默地撕鸡。
“恬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刘奔家的洗了锅,过来做饼子,这才看到田恬正撕着鸡肉。
“手撕鸡,就是把鸡肉撕下来做成菜。”田恬道。
“还有这吃法?”刘奔家的连酒楼都没怎么去过,自然没见过这等菜。
“嗯。”田恬终于感觉可以吐气扬眉了,一想到那酱料,气又缩了回去,“就……酱料不会调……”
“酱料?”刘奔家的忽而明白,“就跟那手拆肉一样?”
“是。”田恬点头,差点忘了,这儿拿猪骨煮熟了,肉撕下来,跟这手撕鸡的道理是一样的。
“哦。”刘奔家的一笑,掌下擀出一个个饼子,速度快得很。
“真厉害!”田恬越发觉得自卑,同样是做夫郎的,人家什么都会干,他只会吃!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