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只要他认准的事情基本上就没有放弃这一说,秦楚正是因为太过了解他,所以这几天一直过得惴惴不安,总担心这老王八蛋会再次上门毒人,可是一连过了一个多星期,人也没有再出现。
秦楚稍微放下心来之后,就开始为自己今后的生计问题发愁。
他富贵了一辈子,虽然没有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地步,但到底是含着金汤匙出身,从没尝过饥饿的滋味,可现在他在出租屋里东拼西凑,加上毛币才找到三百多块钱,这点数目连他以前在酒吧喝一杯威士忌都不够,可眼下成了全部的救命钱。
杜越走的第二天,房东太太就如期而至来赶人,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磨了一天的嘴皮子,才哄得大婶给他一个星期的宽限期,如果拿不出杜越给的价钱,就立刻收拾铺盖卷滚蛋。
“我他妈就不信离了那老王八蛋还能饿死。”
秦楚一脸愤懑的蹲在路面,稀溜溜的往嘴里塞了几根面条,一张英俊的脸鼓得像个包子,手边摊着七八张报纸,上面的求职版面早就被红笔画的乱七八糟。
他怎么说也是世界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当年在国外还因为表现优秀连跳了两级,二十三岁就拿到了硕士学位,可是这种光环也只限于以前,如今他虎落平阳被犬欺,手头没有一张能拿得出手的证书,秦褚那三流大学的毕业证就像一张废纸一样,屁用处也没有。
当然这些并不是他找不到工作的最主要的原因,秦楚是个很务实的人,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的低头的道理,所以也没指望能找到多么好的工作,只想提前拿到工资解决眼下的危机再说。
可是他的身份证和档案全都扣在杜越手里,眼下没学历、没经验、连最起码身份证都拿不出来,简直就是个“黑户”,就算去洗车行当擦车小弟也没人愿意要。
“唉……”秦楚仰面朝上倒在公园的草坪上,哀叹一声,这他妈操蛋的重生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如果重生一次的结果就是跟杜越势不两立,他宁愿不来这一遭。
想起老王八蛋那张冰天雪地的脸,秦楚又是一阵胃痛,虽然他已经无路可走,可要是这时候就去找杜越,热脸贴人家冷臀部,那必须不可能。
就算这混蛋在s市一手遮天,也不能随便扣押别人的身份证,这都法治社会了,还讲不讲人权了?
秦楚越想越气,腾地一下坐起来,掀掉脸上盖着的报纸。
杜越肯定早就料到他现在的窘境,这时候说不准正躲在什么地方看他的笑话,既然他这么不讲情面,他秦楚也不能当圣母,被人家逼得死了还得忍气吞声。
反正事情闹大了,吃亏的也不是他一个人,他这就去军区找杜越说个明白,哪怕只是把身份证要回来也比现在坐以待毙要强得多。
相通这一点,秦楚一刻也不耽搁,利索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伸手拦了一辆去军区方向的出租车。
到了军区,刚进大门,秦楚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
虽然原本这里面的人都刻板严肃,但是至少没想现在这样压抑,他不明所以,绕到后面的二层小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小刘。
小刘一听到他的来意,当即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古怪的看他一眼,“你来找司令?”
秦楚点了点头,笑着说,“麻烦刘哥帮我转达一下吧,我有点私事儿想跟司令说。”
小刘仍然用那种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神神秘秘的反问他,“这几天你为什么都没来上班?”
秦楚当然不会满足他的八卦欲,随便敷衍的笑了笑说,“老家那边出了点事儿,我走的太急没来得及请假,这次回来想给司令陪个不是。”
小刘摸了摸鼻尖,往四处扫了一眼,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低声说,“小秦,你实话告诉我,12号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跟司令在一起?”
秦楚微妙的挑了挑眉毛,瞬间听懂了他的这话背后的意思,无非是旁敲侧击着打听跟杜越那天晚上车震的人是谁。
索性他也不是笨蛋,没有傻到被人家一忽悠就什么都往外说,淡定自若的扯了扯嘴角,他笑眯眯地说,“刘哥,这都过去快半个多月了,我哪儿还记得这么清楚,再说以前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亲切,这会儿怎么就问东问西了?该不是司令不方便见客,你找理由搪塞我吧?”
“哎呀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被人看穿目的小刘赶紧摆摆手,一脸忐忑的凑过来八卦道,“小秦啊,哥这是在帮你啊,你不在这段时间军区里出了大事儿,这时候敏感期还没过,你又是他的贴身助理,私下见司令总归不好。”
秦楚就当没听懂他的意思,一脸诧异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敏感期还没过?”
小刘神神秘秘的低咳嗽一声,对于秦楚的如今的助理身份表示深刻的同情,“前几天有人偷拍到司令跟一个男人在……那个那个,军区里都传司令是个gay。”
说到这里小刘故意停了一下,秦楚赶忙配合着做出震惊的表情,“还有这种事儿?”
小刘再接再厉,对秦楚这个助理也没有防范意识,低声继续说,“本来吧,司令的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只要他出来澄清这照片是假的,我们都不带一点怀疑的,但是到现在他那边没有一点动静,事情闹得连上面都知道了,最后省里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