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菜还有很多,苏敏榕冷着表情一口一口的混着饭吃下,到了最后吃不下了,她便进了厨房全部倒掉。
屋内没开着灯,阴沉的可怕。
这样的冷寂,随着多月以后戚茂的出生而改变了。
大广全名叫戚大广,苏敏榕生的是个儿子随着大广的姓单名一个字茂,希望他如同山林间的树木那般有生命力枝繁叶茂。
而随着戚茂的出生,让苏珂在这个家的局面变得愈发尴尬。
4、出生和孤独
戚茂是在七月份出生的,那天是毒日头,到了下午还是闷热,苏珂躺在凉席上,老旧的风扇摆叶嘎吱响着,正昏昏欲睡时,屋外突然传来了苏母的痛吟声,苏珂吓了一跳,忙跳起跑到屋外,只见苏母扶着高耸的肚子,脸疼的煞白,“快去叫福婶……来”苏敏榕续续断断的说了一句话。
苏珂立刻跑了出去,福婶他见过,来过家里几次,都是来看苏母的身体情况,想来应该是这山下村的大夫了。苏珂去叫福婶时她正在吃饭,见到苏珂急匆匆来,立马放下碗,站起来说道:“是不是要生了?”
“妈让我来叫你,她痛的不行了。”
苏珂白着脸点了点头,福婶跟着苏珂立刻跑过去。苏珂和福婶赶到家时,苏敏榕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她躺在床上被褥都湿透了,她凭着以前生苏珂的记忆自己努力找感觉,一下一下使着劲。
所幸这时福婶来了,让苏珂去弄热水,她在房里帮苏敏榕用力,可是过了一会儿孩子还未出来,屋里福婶突然慌张喊道:“遭了这孩子胎位不对啊!”
“去卫生院……”这时已经无力的苏敏榕虚弱的张了张嘴。
七月份闷热的空气蒸的人说不出话来,苏珂看着苏敏榕进了车,他也想跟进去但是被挡在了外面,“小孩子先回去,你妈妈会没事的。”那是大广为数不多且有钱的朋友,大广去了城里不放心苏敏榕,就让他来照顾,此时的这辆车也是他的。
他把苏珂挡在了车外,苏珂只好看着小汽车远远的开走,那辆驶去的车带走了虚弱的苏母,这颠簸的行驶,带去的有可能是生与死的间隔。苏珂心中酸涩,眼睛也干涩的难受,吸了吸鼻子,慢慢走回去了。
苏母被送到了卫生院后最终诞下了一子,是个八斤多的胖小子。这个在生产时就要了苏敏榕半条命的孩子,一出生就彰显了自己的重要性,他只要苏敏榕来抱,其他的医生阿姨他都不要。
听着戚茂的哭声,苏敏榕心里不忍,只好拖着虚弱的身体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着他睡。
因为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大广格外的高兴,在电话里就忍不住笑了,从城里回来后更是给苏敏榕买了很多补品,就连苏珂也拿到了一些零食。
大广回来后还来不及换衣服就着急着想要抱儿子,苏敏榕把戚茂小心翼翼的交到大广的怀里,这时戚茂已经被苏敏榕哄着睡了,小嘴嘟嘟的,格外可爱。苏敏榕怜爱的看着他,看到大广生疏的动作后,就小声的说让他别毛手毛脚的,大广对苏敏榕的说话视而不听,只专心的瞅着自己儿子看。
眼底满是喜爱,看着儿子的小脸,愈发觉得像自己,苏敏榕瞧他得意的摸样不禁好笑的翻白眼,这时突然瞥到自己的儿子正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苏敏榕一怔,张嘴说道:“阿仔快过来啊,待在那里做什么?”
大广飞快的瞥了苏珂一眼,默不作声继续逗弄自己的儿子。
苏珂朝他们看了看,紧绷的手指抓紧那包糖,迟疑着上前了一步,这时大广怀里的戚茂突然发出震天的哭声,苏母连忙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小儿子,戚茂的脸哭的红红的,身体还一抽抽的,她心疼死了。
苏珂抿嘴,手指似乎要把那包糖给捏碎了,转身回了屋。
苏珂回到屋后就躺在小床上,苏珂的屋子是简陋的,房间的墙壁上还有着一些灰掉落的痕迹,有些地方贴了海报,或是挂了日历。窗口的书桌上摆着一张相框,照片上是一个清秀的男孩,他似乎是有些不高兴,对着镜头拍照的时候还倔强的抿着嘴,一丝笑容都不露。苏珂看着这张照片突然感到无边的寂寞朝自己涌来,心口泛着酸涩,他按住自己的心口喃喃道:“是你吧,是你在流泪对不对!”
第二天苏珂醒来后就去了谷仓,喂了马,把牛羊放散在农场里让他们吃草,做完这一切后,苏珂在没什么事可做了,就一个人躺在草堆上,白芍儿在他旁边不时的哼哼着。
…………
莫黥鹿带着新兵训练已经有一年了,上头指示说到年底的时候他就可以不用带了,本来以莫黥鹿的家境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用再做这些事了,但是他自个不想听父亲的安排,就主动请示了上级把他派到这里来。
而李延珀又是和莫黥鹿从小玩到大的,现在莫黥鹿去了这偏僻的地方,他心一横也跟着去了,虽没少抱怨环境差但也只是口头上说说。
现在新兵训练也有一段时间了,当初的那些青涩还会反抗命令的新兵如今一个个站的跟树干子似的,别提多标准了。
这天小兵们表现的都不错,莫黥鹿早早的就放了他们,他自个儿剩下了很多时间,就去了农场看苏珂。在这一年里,莫黥鹿时常会到农场去,有时候就和苏珂说说话,有时候带到部队里去玩,他觉得这个男孩很有意思,小小的个儿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疯玩,就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