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栋道:“有你这样的兄弟,我可真知足了。哎,对了,我爸有打电话过来吗?昨天喝得太过,忘了告诉我爸可能不回去了。”林蔚栋翻看着手机,上头一通未见电话都没有。
张希辰道:“你爸打过来的,我接了,说你喝醉了,在我这儿过夜,他也安心了。”
林蔚栋啊了一声,“你这么跟他说的?完了完了,这要是回去了,指不定又要被他唠叨了,他的脑回路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张希辰将两盘子食物端着往外走,“他会唠叨什么,我倒是觉得他挺好说话的。”
林蔚栋长长叹口气:“在你面前当然好说话,可我是他儿子,你不知道他那人整一教条主义,条条框框就喜欢摆给你看,不按着他的来他还要说你跟他有代沟。”
张希辰笑了笑:“确实有代沟,你爸要是真教条主义,以后有些事怕是很难办。”
林蔚栋不知道张希辰说的“有些事”是指哪些事,只应和着:“是啊,有个当老师的爸,有时候挺累人的。”
“至少他爱你,知足吧。”
林蔚栋想想也对,这么多年,要是没他爸一把屎一把尿的,自己还不知道在什么旮旯里过苦日子呢,每每想到那些年的心酸日子,他就觉得自己欠着父亲,欠他一个儿媳,欠他一个孙子。
“亏得林伯没有到含饴弄孙的年纪,要不然啊,怕是会更加啰嗦。”张希辰笑着说。
林蔚栋从方才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脸色忽而惨兮兮的。
张希辰看出一番名堂,“怎么了你,酒劲还没退,头晕?”
林蔚栋摇摇头,“不是,就是想到自己欠着父亲的东西,怕是很难给得了了。”说着,转身往卫生间走。
张希辰纳闷,不知道林蔚栋说的“欠着父亲的东西”是指什么,见林蔚栋往卫生间走了,也便不多问了。
“以后我请你吃饭吧,这笔账先记着。老让你请我,我都过意不去了。”餐桌上,林蔚栋如此说着。
“怎么过意不去了,我是真心实意的,何必这么客气?”
林蔚栋看了眼张希辰,停下筷子,“话说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先是掏心掏肺,又是无微不至,我是真搞不懂你这人,这么对我是图个啥?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你就感恩戴德一生一世吧,这我可吃不消。”
张希辰也停下动作,“怎么忽然这么说,你付出我也付出,朋友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我只不过付出得多了点,你就不喜欢了?”
“不是不喜欢,就是过意不去,还没被哪个朋友这么对待过,有点受宠若惊。”林蔚栋说,“你大概不知道,我跟所里那帮小子混在一起的时候,整天唠家常讲黄段子,没几个像你这样彬彬有礼的,你啊,感觉连笑话都不会讲。”
张希辰挑挑眉:“你喜欢听黄段子?”
林蔚栋一愣,心道这贵公子明显断章取义了,“哪啊,工作太无趣了随口胡邹的,用来调节气氛的,在领导面前可不敢说。”
张希辰笑了笑,放下筷子支起下颚,“我倒是好奇,你都听过哪些黄段子?”
林蔚栋咳了一声,“你要听?”
“随便说说,我也长长见识。”
林蔚栋握起拳头对准嘴巴再次咳了一声,“我们那群俗人能讲些什么,无外乎男人跟女人,男人跟男人之间那么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