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说:“那以后呢?”
景泽说:“还有以后个屁,妈的这次老子折腾的还不够惨吗?况且这还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来,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曲静深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景泽伸手卡住他的下巴,“就喜欢你这劲儿,别人身上没有。我喜欢你下地干活的样子,也喜欢你小气吧啦的省吃俭用的样子…还有你那天说你爱我的样子…”
曲静深说:“下地干…活有什么好看的。”
景泽啧啧嘴说:“好看,你在绿绿的麦子地里显得特别土,特别朴实,混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能不宝贝么?”
曲静深说:“是啊,我很土。”
景泽擦擦他脸上的雨水,笑的特别温柔:“不土,我说不土就不土,我就喜欢你那劲儿。”
曲静深笑了笑,睫毛上还沾着一滴未落的雨滴。他说:“知道吗,我挺看不起自己的,我…我其实,不想真离开你。”
景泽立马打断他:“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是故意整整我,我不生你的气,我活该。”
曲静深说:“你听我说完。”
景泽猛点头:“说,我听着。”
曲静深舌头突然有点打结:“我…我你…你第一个说…你爱我啊。”
这话说完,曲静深的肩膀突然瑟瑟发抖,他刚才明明想说,你是第一个说爱我的人啊。果然有些话,还是说的不利索。
景泽摸摸他清瘦的脸:“那以后我都继续爱下去,这辈子就爱你一个,好不好?”
曲静深说:“一辈子多长啊。”
景泽揉揉他湿透的头发:“很短的,转眼就成白头发的老头了。”
曲静深问他:“你嫌我又老又丑吗?”
景泽笃定似的摇头:“一个糟老头怎么会嫌弃另一个糟老头。”
曲静深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说要…跟我一辈子?”
景泽说的特别轻松:“是啊,虽然这我保证不了,但我保证一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就不爽、嫉妒到发疯!”
曲静深笑了:“你还没疯够?”
景泽指指自己烂了半截的裤腿说:“你觉得呢?”
曲静深不说话,景泽猛地把他拉到怀里,狠狠吻住。雨水顺着脸的轮廓流到嘴里,曲静深被景泽紧紧扣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景泽似乎还不满足,他又翻身把曲静深压到身下。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味…
曲静深说:“雨…还下着雨…”
景泽立马堵住他的嘴:“管他呢,老子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景泽把曲静深的胳膊压到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以后还敢闹别扭吗?”
曲静深挣扎几下没挣开,雨水叭嗒叭嗒地落在他脸上。景泽骑坐在他身上,像个打了胜仗的霸王龙。
手电筒的光渐渐变得微弱,曲静深打了个喷嚏,景泽着急地说:“你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睡吧,别介再感冒了。”
曲静深问他:“你呢?”
景泽耷拉着头看他:“没登堂入室的命,只能呆在这喽。”
曲静深笑了:“你…让我起来。”
反正这身衣服不能再穿了,景泽毫无顾忌地坐在旁边的泥水里,顺便把曲静深拉起来。
曲静深拾起来搁在门檐下面的手电筒,站着朝景泽伸出手:“走吧,回家。”
景泽受宠若惊,刚才还觉得晕眩的脑袋立马清明灵动起来。两个人手上全是水,景泽的指尖甚至都被雨水泡得胀了起来。
曲静深他叔和他婶早睡了,听到了动静隔着堂屋问了一句:“阿深,谁来了?”
曲静深说:“叔,我朋友。”
景泽跟着曲静深喊了声:“叔。”
曲静深他叔说:“阿深,好好招待人家。”
曲静深说:“哎——”
曲静深划根火柴把蜡烛点亮,景泽说:“没灯吗?”
曲静深把蜡烛放到高处,说:“闪了,没再买。”
景泽把衬衫脱下来丢到地上,曲静深去杂货间拉了大木桶出来。“来,帮我涮涮,洗澡。”
景泽把烂掉的裤子扯下来,帮着曲静深把大木桶涮好。曲静深说:“幸好厨房里有存好的柴,我去烧点水。”
景泽帮曲静深打着伞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进了厨房,曲静深烧水,景泽蹲在旁边,学着曲静深的样子往里塞柴火。
曲静深问他:“第一回见这种锅吧?”
景泽说:“嗯,不过挺好玩的样子…”
曲静深阻止了一味往里塞柴火的景泽:“慢点…塞多了着不过来。”
景泽晚上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叫,他从饭橱里摸个凉馒头就要啃。曲静深赶忙阻止他:“别,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