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在……”女官看向了被定做婚房的宫殿,还没等把话说完,对方就不见了,“等等,我……我还没说完,修达殿下说不让人打扰他!”
不过金发神官早就心急火燎的消失在她面前,只剩下远处的一个黑点。
乌鲁西双腿机械式的奔跑,脑子一片空白,等冲进宫殿,看到那抹脆弱的背影倔强挺立着,整个世界才又有了色彩。
他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语调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修达——”
那该死的女官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他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对方了!头脑冷静了一些,回想起刚才的慌张真可笑,如果修达出事,手下人怎么会只禀告妃子的噩讯呢?
这真是关心则乱,他对这孩子太在意,这种在意已经深入骨髓,变成习惯了。
金发少年听见动静回过头,发梢上还在滴水:“乌鲁西,我的正妃死了。”他的声音平直到没有一点活力。
修达没扑进乌鲁西怀里寻求安慰,而是不知所措的茫然站着,紧咬嘴唇所留下的齿印,衬得嘴唇越发苍白。
这样的修达让乌鲁西心痛,心脏猛烈抽动,他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对方身上,柔声劝服道:“殿下跟我回去吧,你的头发还湿着呢。”
“……”金发少年一言不发,将头扭了回去,不为所动。
乌鲁西走上前,在对方伸手可及的距离停了下来,又重复了一遍:“殿下,请跟我一起回去。”
这次的态度,强硬中透着关心,乌鲁西在心疼这孩子呢。
以前对方只要见到他,就会展露笑颜,异常的粘人。这次因为女人的死,变得冷冷淡淡的,连他这个可以依靠的胸膛也不需要了。
乌鲁西着实有些不适应这种变化,他原以为对方会扑在他怀里痛哭,这样就能坚定他的某些想法。可是对方的反应却像真受到了打击,难道他猜错了?
自嘲的一笑,某宅男觉得自己真有些神经过敏了。在来这之前的路上,他不止一次怀疑过对方就是凶手。毫无理由,只是光凭直觉。
拉姆瑟斯带给他的影响,比自己想的还要大,一夜之间仿佛开启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时空大门,某宅男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他居然会怀疑到修达身上,放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但即使是现在,这种怀疑也没被完全压下去。
乌鲁西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当发现侍从和女官居然没有一个留在大殿里时,大声责备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伺候的!请殿下快去随我换身干爽的衣服,您这样湿漉漉的站在这儿会生病的!”
修达黯然的摇摇头:“乌鲁西,不怪他们,是我自己下命让他们不要来烦我,我只是想一个人……和她待一会儿。”
修达苍白的手指,牢牢抓紧斗篷前襟上的搭扣,骨节在黑色底色上,白的透明。这种不健康的白,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
早恋害人呀……
乌鲁西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了被一层纱幔半掩住的人形,稍稍感叹一下新房变灵堂的杯具。他退后一步,对着那个方向行了个神官礼,嘴里念了几句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祈福语,也顾不上管用不管用。
做完这一切,乌鲁西就向修达辞行了:“殿下请节哀,既然殿下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那我先出去了。”
“不要走!”一声呐喊吓了乌鲁西一跳,对方激烈的声音令他止住步伐:“殿下?”
“你不要走。”修达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