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了,好好为你娘骄傲啊!”司徒澈戳戳他的手臂,肃容道:“为了你爹,承受千夫所指,那可是特别了不起的爱情呢!好好挺直背脊做人……啊不,做仙。”
雪衣青年晃了神,而后低声地说道,“神君,如果我早些遇见你多好。”
“哎?”他一顿,看向社。
社微笑着说:“我,喜欢神君,如果在睚眦之前遇见神君就好了。”
“你就四百岁多点,迟了整整一千六百年呢还!”
扶桑知道今天他心情不太好,随时会爆发,也不多言,跟在他身后。
正在走着,司徒澈看到右侧粉色一闪,偏头去看,和对方对上了眼睛。
……今天的熟人真多啊。
金厢倒垂莲簪上缀着的樱粉色花瓣珠子随着来人的步伐晃动着,乌发盘成了优雅的垂鬟分肖髻,是京城中未出阁的少女最流行的款式。那女孩披着粉色的梼杌纹浣花锦,露出的肤如凝脂的一截手腕上套着墨玉,华贵的衣袍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摇摆,虽然不太起眼,但难掩贵色。
“草民,还不过来拜见本公主。”
娇嫩的声音传来,不是沈姬玉是谁?司徒澈好笑地看着她,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低着头说:“草民参见公主。”
“真无趣。”十二岁的沈姬玉扁着嘴,走到他身边来,司徒澈这才发现沈姬玉后面还有一个人,娇贵的紫色,以及袖口上的饕餮纹,昭示着皇家的尊贵无双。
低调的奢华吗……司徒澈汗颜地往那人看去,却对上了一对深绿色的眼睛,不由得被摄住了心神。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人的皮肤偏白,是病态的白皙,一双绿碧玺般的眼眸中是防范的冷意,却意外地感到协调,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弱不禁风却又不可侵犯。
“小澈你在看什么?”沈姬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了,“这是我的弟弟,四皇子。”
他立刻行礼,“草民参见四皇子。”
“不必多礼。”四皇子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司徒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心下想,国师命名的最后一人就是他,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这么想着,他附在沈姬玉耳边轻道:“四皇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沈姬玉有些犹豫,还是说道:“母妃不许我说,我只告诉你啊……不许告诉别人,不然就抄了你的家!”
他连忙点头,屁都不敢蹦一个。
“四皇弟的名字叫做,沈咎。”沈姬玉说罢,司徒澈终于明白了那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个孩子,是他在皇宫时,与夜魄一同撞见的那个人,夜魄当时表现得很恭敬,还说“是谬误,也是变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很厉害!
望着一脸警惕的沈咎,他开始有些搞不懂国师命名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如果说司徒清让、司徒景昭和秦遇,他还会觉得没什么,但是沈咎……
沈咎贵为皇子,自然是至高无上的,而“咎”的意思是罪过,过失,灾祸,和憎恨。给皇帝的儿子起这种名字真的好吗,而且皇帝还同意了。
他又看向沈姬玉,她刚才说,荣贵妃不让她说出去,那说明皇帝也同意了这个名字,但是却是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么?那么说,连同这位皇子,也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后宫的秘闻了。
“小澈,你也是过来看祭祀的吗?”沈姬玉和他并肩走着,漂亮的眼睛中闪动着光芒。
他摸着已经化为原形的兔子,点了点头。
再细问下来,公主知道了他是第一次来祭典,非常惊奇,便跟他介绍起冬祭的各种活动以及皇宫的庆典,他一边应着一边记下。
原来他们几人来晚了,早些时间有“行城”,就是魔君的塑像装上彩车,在京城中巡行。音乐百戏,诸般耍杂,十分精彩。
正听着,目光不经意地落到沈咎的身上,沈咎面色沉稳地跟在两人身后,眼睛多看了冰糖葫芦两眼。司徒澈只觉心脏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劳烦公主等一下,便去买了一根给沈咎。
沈咎似是有些意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然后说:“不害怕么?你不必讨好我。”
“……害怕?”他一愣,不明白沈咎的意思,只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落到身上的目光更加锐利,像是要穿过他的骨子看透他整个人。
他便坦然地迎接着沈咎的探究,没过多久,沈咎似是笑了一下:“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呃,司徒澈。”
“记住了。”沈咎将冰糖葫芦拿在手里,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沈咎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忽然有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才发现半边身子都麻了,不由得愣了愣,猛地回过头,追随着他的背影,半眯起眼睛。
怪不得连夜魄都忌惮这个人——
他看着沈咎身侧弥漫着的浓厚而尊贵的紫气,那种君临天下的压迫力,不可一世的威慑,沈咎,将是统治人界的王。
而与之矛盾的,那怪异的深绿色,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四皇子的母妃是哪位妃嫔……他回想起来,他曾见过沈凌天听见陈公公说“幽翳宫的‘那位’生了”后骤然变色的脸,连沈凌天都害怕的女人,是谁?
忽然想起,国师似乎和公主比较亲近,说不定沈姬玉知道些什么,便笑着说道:“姬玉,你也知道我是由国师大人命名的吧,其实,我不太明白国师大人的用意呢……”
“嗯?国师跟我说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