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小兔子还在为五年前秦氏污蔑他的事抱不平,扭过头,“我现在只有九岁,想耍会小性子,不想理他!”
于是从下午开始他就加入欢乐三人组,没跟司徒景昭玩了,扶桑说了声“幼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清让见他去而复返非常开心,拉着郁霁两兄弟老老实实地道了歉,保证从明天开始跟景昭一起玩,他没说什么,只依了清让的要求,过去亲了他一口。
不得不说,带孩子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到了晚上他就已经被折腾得要发疯了,沐浴好倒头就睡,一晚上没说梦话也没乱扑腾,还得到了社和扶桑的一致表扬。
第二天按照惯例,他又赖床赖到日上三竿,一夜无梦,睡得舒服得很,结果还没到饭点扶桑就在耳边吱吱喳喳,那暗哑又刺耳的鸟叫声尤为突出,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起来,瞪着扶桑:“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今晚喝凤凰煲霸王花汤。”
“殿下!殿下你冷静下来!别揪扶桑的羽毛!疼!”扶桑眼泪都快出来了,喊叫着:“重要的事!重要的事!”
连扒了她几根毛,司徒澈才放过她,“我的起床气也不小的,哼。”
扶桑捂着脑袋,十分滑稽,黄色的嘴巴一张一合:“谁管你啊,那个谁……司徒景昭!掉到池塘里了!”
“什么?”司徒澈回过神来,听清她说什么,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草草地披上外袍,往外走去,“怎么不早说!其他人呢!”
“扶桑今日在池边唱歌,见到司徒清让、司徒郁、司徒霁还有司徒景昭四人在池边吵闹,不知怎么了起了争执,司徒景昭掉到水里,其他孩子慌了,不敢喊人来……”
司徒澈一听跑得更快,一边回过头骂:“扶桑你也不先下去救了!”
“扶桑我只是一只鸟!”扶桑很委屈,“而且他一掉下水我就来找你了!”
说话间他已经驾轻就熟地抄近路冲到后院的大池塘,欢乐三人组看到他都吃了一惊,他没管那么多,三下两除二把外袍一甩,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下,在池塘边停了下来。
湖面上上下浮动的波纹,带起的潮湿之气,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司徒澈的视线。
紧张。不适。恐惧。厌恶。反感。憎恨。
一股冰冷从背脊传上,他不由得颤了颤,皮肤一阵鸡皮疙瘩,他低低地喘着气,脸色发白,喉咙也有些发干,嘴唇颤抖着,后退了一步。冷风一吹,才发现整个后背都是冷汗。
他闭上眼睛,努力不去听那扑打的水声,景昭的呼喊声却敲打着他的耳膜。他睁开眼,咬咬牙,纵身跳下池子。
初春的水温很低,池塘的冰也只刚刚融化,皮肤一碰到那游动的水,立刻汗毛倒竖,司徒澈忍着寒冷往景昭那边狗刨了两下,几乎完全脱力。
他讨厌水,甚至说,水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恐怖的存在。
因为灵魂是神,平日身体也会很暖,毕竟阳曜是烈焰之躯,但是相应的,他自小就讨厌水,连着洗澡也是被青苍天君摁到水里几次才适应的。
比起热水,冰冷的池水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一盆水一杯水还好,如果面临着池子般大小,甚至更大,他会感到恐惧。大海什么就别提了,光是看到都会起鸡皮疙瘩。
喝了几口不知道干不干净的池水,强忍着害怕和寒冷,他勾住景昭的胳膊,费力地往岸边游,景昭似是找到了救星,迷糊中死拽着他的手臂,扭动挣扎着,差点将他拉入水里。他原本就怕得要死,劈手砍过景昭的后颈,又准又狠,把岸上的人吓了一跳。
最后在欢乐三人组的帮助下,把晕过去的景昭扛上去,他也从池子爬了上来,跪坐在草地上奄奄一息。
景昭似乎喝了不少,加上被打得太用力,还没想过来,司徒澈想起清尘教的一种方法,据说是来自幻界的,叫做什么“人工呼吸”,他让景昭仰面躺好,头部后仰,捏住鼻子,深吸一口气,准备吹入。
然后看到景昭睁大眼睛,喷了他一脸水。
“你是乌贼吗!”司徒澈抹着脸,怒道。
景昭趴在草地上咳了一会,把水都咳出来了,泪光盈盈地看着他:“大哥,对不起……”
“算了,没事就好。”司徒澈见他还能说话,提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他看着欢乐三人组,“今天的事,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们!尤其是你,司徒清让!”
清让张了张嘴,咬着唇说:“我又没错……”
“你再说一句?”
“大哥,是我……”景昭拽住他的袖子,全身湿漉漉的,黑发不断地往下滴水,他微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水润,越发可怜楚楚。
司徒澈皱起眉,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他在景昭面前蹲下,恶声恶气地说:“赶紧上来!”
景昭愣了愣,在他眼神威胁下还是爬上了他的背,小小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声音轻轻的,“麻烦大哥了。”
“当然麻烦了!”司徒澈把他背起来,凶狠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掠过,起床气全面爆发的司徒澈声音一点一点地从牙缝中挤出来,“居然敢吵我睡觉,简直就是找死!今晚每个人把刚才发生的事写出来,少写一句话我就把这事给捅出去!四个人谁都别想好过!”
他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恨恨地说:“还有!每个人给我去练一千个字!包括司徒景昭!”
“是……”欢乐三人组讷讷地应声。
“对不起,大哥。”景昭伏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