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诡异的空间顿时寂静极了,死一般的寂静,真的一下变鸦默雀静了……但谁都心里明镜高悬似的一清二楚,这寂静是多么可怕和紧张,弥漫着冰冷的绝望气息,悄然但也明目张胆,让他们无法回避,让他们无法接受也无法容忍它的存在,同时,也让他们身不由己地不愿继续自欺欺人的一再回避,因为到了勇于面对——或者不得不屈膝臣服来面对真相的时候了,表面上看这很残忍至极,其实这跟残忍完全无关,真的扯不上半点关系,因为说破大天,真相就是真相,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非常公平,不公平不过是每个人站在真相面前的心态不同而已。
所以,寂静无声之下当然隐藏着正在不断膨胀的暗流涌动,无论他们愿意与否,他们都必须仰面朝天来坦率直视这“为什么?”的真相了。
……
夏星一路慌慌张张,哆嗦着双腿,亦步亦趋尽量保持能跟上林涛坚定不移的步子,胸腔里的心则开始狂跳不止,眼前如此恐怖的事就连做噩梦时她都未曾梦到过,更别说现在正置身其间壹壹亲身经历。
越往前靠近,她的眉头便愈发紧锁,心里直埋怨林涛这是犯了大男子主义,一厢情愿完全不为她们的安全着想,非要跟着踩到这风口浪尖上,实在太可恨了。
偏赶上房地产鬼佬最后那几句很魔性的结束语清晰明了地传入到她的耳朵,她一下子又莫名兴奋起来,又充满了好奇害死猫那般怎么也忍不住的渴望和好奇。
“林涛哥,那房地产鬼佬好像真的有什么重大发现哦!”夏星用耳语似的声音对林涛窃窃私语道。
“这不用再置疑了,现在已心照不宣,我也听到了。”林涛低声接话道。
“林涛哥,那你猜测一下,鬼佬他到底会有什么重大发现。”
听到夏星让他猜,林涛苦逼地心想:我tm又不是神算子,我怎么猜得到。
“这个……不知道,我哪能猜得出来。”林涛摇摇头。
“就随便猜测一下嘛!我又不跟你打赌,所以猜不对也没关系。”
“嘘,别说话了……咱们再往前靠近一点,就在那儿停住悄悄静观其变吧。”
夏星的眼睛滴溜溜地左右转动了一下,“哦……好吧。”
夏星便依言住了嘴。
……
“没错,md!这答案和真相就是我们大伙都已经死了,都变成鬼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这时凭空穿透死一般的寂静,率先骂骂咧咧地发出了共鸣,一下打破了寂静。
有人愣了:“真的吗?”
这是一个正值美丽年华的年轻妇女的声音,她的声音实在太小,如同蚊子嗡嗡,但离得很近,被粗人土豪佟啸天听到了,心里不由嘲笑的想,真是妇人之见,既然到现在还不相信,那又干吗如此紧张?
“好!”粗人土豪佟啸天点点头,“刚刚他没有说昏话……他说得很对,我们的确是死了,的确都变成了有冤无处诉的鬼魂。”
“这……就是答案和真相?”又有人怯生生问道。
佟啸天声音冰冷、嗤之以鼻地冷笑道:“难不成你认为是在听书啊?还要经过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在九生之后,最后才轮到一死,简直可笑至极。”
“死了……都死了!”玩过蹦极吗?有人像在自由飞速坠落时,一落千丈,心里落空了,魂不守舍,双眼呆滞迷茫,不由喃喃自语了一句。
“没错,都死了。”眼前冷漠无情的粗人土豪佟啸天,他的右手这时紧紧握成一个拳头,像是要去猛揍谁一顿,可他没有,只是把手紧紧握成一个毫无用武之地的铁拳而已,似乎要让这群猪脑子们清醒的最佳良药就是猝不及防的恐惧,可他也一样魂不守舍,一样充满迷茫和恐惧。
“我也怀疑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内心充满了太多想活着的期望值,所以一直不敢相信,一直都在百般红紫斗芳菲地苦苦挣扎。可我一点都不糊涂,真的不糊涂,因为我知道我的不相信,我的苦苦挣扎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最终会像昙花一现,很快让我明白,我确实已经死了。昙花一现的瞬间啊,固然很美,美得就像在梦中握住了幸运女神温柔的双手,可接踵而至,便是这梦醒时分,昙花随即凋敝……这就是短促的人生,留下的则是永恒的悲哀和遗憾。”一个温文儒雅、读书人模样的青年男子一边抒情人生如花,一边落寞伤感地唏嘘不已。
佟啸天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烧脑的费话,也不想知道,此生他最鄙视的就是这种无病呻吟,说话时能把你大牙酸掉落的文化人,就算他是位受人尊敬、桃李满天下的国民教师。
“说什么呢?我们都死了,可我们不是还好端端站着高谈阔论吗?这不是在讲天方夜谭,那就是活见鬼了。”
有人忍无可忍,突然提出反对异议。
提出异议的这个人站了出来,慢吞吞地挤进挡道的人群,带着嘲笑靠近前来。
他胸前的衣物撕裂而开,胸腔部位露出一个好大的血窟窿,能怵目惊心的看到里面的五脏六腑,但现在已经没人会为此感到十分惊讶了,因为这种情况并非凤毛麟角,仅唯他独享殊荣,还有比他更为不堪入目的。
粗人土豪佟啸天只瞟了他一眼,没有想搭理他。
他早已经猜到当中一定会有像此人这种冥顽不化的猪脑子依然坚持怀疑,恪守不渝,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感觉稀罕和惊讶。
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