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觉得他就是个天下第一蛮不讲理的混蛋。
那么,跟这样一个混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说真的吗?”夏星强忍着问他道,还假装不可置信地张着嘴……她要彻底激怒他,让他把自己撕得粉碎,面对这样一个混蛋,她无路可退,只求痛快一死,反正都死过一次了。
血瞳眼陈晨充血的目光气得都发抖了起来,他脖子上的青筋开始呈暴涨状态。他狞笑一声,一字一顿的道:
“我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话。”
夏星眉头气呼呼地一蹙,嗤之以鼻地讥诮他道:
“啊?是吗?”
血瞳眼陈晨脖子上的青筋于是暴涨得更粗,而且谁都清晰可见,他的双手又紧握成血淋淋的铁拳:“你……说清楚一点,你到底什么意思?”
“唉!你连这都听不懂吗?”夏星继续讥诮他道。
“夏星……”血瞳眼陈晨在嗓子眼里低吼了一声。
夏星近乎着魔似的朝他耸耸肩膀,一副十足毅然决然,不管不顾道:
“既然你如此这般笨头笨脑,简直跟头猪啰无二,那我还是别在拐弯抹角了,直接告诉你吧……我的意思就是,可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让我见识一下好不好?算我看在咱们认识了七年的份上,求求你了。”
血瞳眼孟楠的头立即“嗡”了一声,他有些发蒙,好像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夏星豁出去不管不顾的样子,和他的朋友陈晨一样可怕。
他该怎么办才好?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控制不住眼前的趋势了。
“夏星,你……你tm的别逼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对你已忍无可忍了。”
血瞳眼陈晨对她大声吼道,他心里怒火中烧的同时,也十分感觉痛彻心扉,凶巴巴像要张口咬人的嘴唇,便弯出一个变得扭曲的弧度,非常明显地不好看,真的狰狞可怖。
夏星也憋得难受极了,可当她一旦听到他凶巴巴的大声吼出这句并非威胁的话来,不由自主地,她势单力薄、孤零零无援的身躯又瑟瑟发抖了起来,她还是于心不甘,她还是感觉无比紧张和恐惧,因为血瞳眼陈晨现在已被她彻底激怒了,所以她心里当然清楚,他就要开始对自己动手了。
“可笑啊,我逼你了吗?从七年前开始到现在,逼我和逼你的人,可不是我,而是……而是你自己。你……你以为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别人都得围着你转,别人都得听命你的意志,而且还得服服帖帖,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你以为自己是谁,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吗?不,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恰恰相反,你什么也不是,你连个混蛋都不如,你……你就是个蛮横又霸道,自以为是的人渣!”
夏星虽感到紧张和恐惧极了,可她还是没有丝毫和任何的退缩,仍把这些埋藏在心里整整七年的愤懑,就这样口无遮拦的脱口而出,身躯瑟瑟发抖着,声音冰冷,却充满了那种毅然决然可依然未能一吐为快的鄙视。
血瞳眼陈晨不由怒睁圆了双眼,他又被她始料不及的刺激了一下——不,简直就是被她痛击了一下,就跟被一把无情又锋利的匕首狠狠在他的胸口窝上刺穿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夏星终于说了出来,发泄了出来,一边极力等待着他的反应,一边也强忍不住地深感恐惧而紧张。
该来的是无法绕道避开的,始终要来,始终会来……但她眼里的一切真的都让她恶心,鄙视,而她早已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瞬间,聒噪的窍窃私语的议论声在她周围响起,震得连她的脚底板都不由阵阵发麻,和冷汗淋漓——其实,整个诡异空间一直处于屏气凝神,鸦默雀静,是她的紧张和恐惧的心跳加速声虚张了声势,她的大脑皮层下出现了幻听。
血瞳眼陈晨和夏星,以及一旁手足无措得发愣的血瞳眼孟楠,三人都感觉剑拔弩张地上气不接下气,快要被窒息了似的,好像他们刚刚完成一场800米赛跑,三人都竭尽全力冲刺了。
振聋发聩——
血瞳眼陈晨一方面已勃然大怒,另一方面也噤若寒蝉,怒不可遏的瞪大双眼,像做梦一般醒来后出现难以置信的那种呆愣。
接着,他和瑟瑟发抖的夏星无言以对的面面相觑了约莫有几秒钟,他竟大脑疲软地其实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一刻的他,不由被夏星毅然决然的薄情寡义彻底击倒,前所未有真正的痛彻心扉像汹涌的洪水滚滚向他涌来,把他淹没……血瞳眼陈晨不由突然害怕就这样真的一下失去他自私而着魔地深爱着的夏星来。
他仍希望她在最后紧要关头幡然醒悟,回心转意,并和他重修旧好,恢复如初,把她刚才说过的所有昏头昏脑的糊涂话,全都向他服软的收回。
他甚至都动了求求她的想法,可内心深处难免有些纠结。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问自己:她尽管如此刻薄,而且似乎也真的铁了心了,难道他真的要宁可玉碎,也绝不瓦全吗?难道他真的要一意孤行的就这样遗憾的失去她吗?
失去她,对现在的他而言,无疑等于最后一切的一切,都一股脑儿失去了……
失去她,他将一无所有,他的存在无论以何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都只会是毫无意义。
苟延残喘而永远都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完全毫无意义。
不——他不要失去她!不要!不要!不要!
血瞳眼陈晨一番顺藤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