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定天安稳地坐在大厅里,“舒成文病得怎么样了?”
“听说快不行了,他老家的人都来了,在病房门口打地铺呢。”梁信山一脸不屑,“都是穷亲戚,来了能有什么用,也就是收收骨灰埋了的本事。”
想到那样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女亲家,梁定天就窝火,“没钱没势,连病都生不起!舒成文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他有个能挣钱的女儿!”
“挣的还不是咱们家的钱!”尚艾琳同样不屑,“要不是爸让语默进公司,她现在也只有哭得份儿!”
梁定天没有说话。
田姝君拿出最专业的态度,“媒体明天会到公司采访。爸虽然和语默断绝了关系,但在外人眼里,您就是她的外公,舒成文的岳父,明天早上您还是去趟医院慰问,后边的事情,也就好说了。”
梁老爷子却不想去低这个头,“信山,你代表我去,说话客气点。”
“没问题。”梁信山最喜欢这种露脸的事儿,“舒成文的身体拖到股东大会没问题,到时候咱们就以此为借口,让舒语默退出董事会,退出梁科,在家尽尽孝道。这可是人之常情,她没理由拒绝。等舒成文死了,舒语默再进梁科工作,那时候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梁老爷子对儿子的智慧很满意,但对他直白的表达方式不认太满意,“怎么说话呢,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没有!”
梁信山嘿嘿笑了,“这不是在家里么,在外边该怎么说,我明白着呢。爸,既然把语默从董事会退出来,董事会的人数就又是单数了,没必要再增加一个了吧?”
一直笑着的梁言鼎和田姝君脸发硬,没想到梁信山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哥,事儿是这样没错。但是召开股东大会之前,语默还是董事,咱们推选新董事的议案还得提交,这是对股东们的尊重,也是让大家见到咱们的态度。”梁言鼎斟立刻想到了对策,“毕竟,外界都知道咱们和语默的关系,让语默退出董事会这件事,让咱们自己人提出来不大好,还得好好地策划一下。”
梁定天点头,“言鼎说的对,提案接着交,咱们得有多手准备。还有,语默在梁科的位置不要动,梁科里几个核心研发人才都是她的人,如果动她,这些人都会走,得不偿失。”
田姝君和梁言鼎又笑了,梁信山的脸又难看起来。
舒语默再回到医院时,爷爷奶奶已经和二叔一起坐在病房外了。舒爷爷穿着一身旧军装笔挺坐着,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退伍多年的老兵。楼道里来往的军人都会站住,给老兵敬礼。
舒爷爷也站起来敬礼,场面严肃认真,又流淌着脉脉温情。
终于等到探视时间,一家三口和舒语默一起进去探望舒爸爸,因为服用药物的原因,舒爸爸正在昏睡。
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舒语默请牧天原跟两位老人和二叔说过,爸爸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等找到医生做了手术就能清醒过来。而舒语默也再三保证,医生已经找到,不过因为有事情耽搁,半个月后才能赶过来。也就是说,再有半个月舒爸爸就能醒了。
即便是这样,两位老人看着昏迷的儿子,心还是揪着的。舒奶不敢碰儿子头上厚厚的绷带,只是用带着防菌手套的干枯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儿子的脸,就像儿子还小,只是睡着了,她要用这种方式叫醒他一样。舒爷爷在旁边,十几分钟,一动不动地看着,舒成武的脸上也是明显的悲伤。也许他们认为舒语默的话,是骗人的,只是安慰他们而已。
舒语默受不了了,抬起头忍住要留下来的眼泪。她真是太混账了!
同时,心中的怒火也越烧越高。
十几分钟的探视过去后,舒成武让舒语默带着爷爷奶奶回家歇息,今晚由他守夜。回到家,舒语默熬粥做了两道适合老人家胃口的菜,劝着爷爷奶奶吃饭。
看着孙女忙里忙外地撑起整个家,舒奶奶搂着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小默命不好,投胎到咱们这样的人家,妈走得早,爸又病了。如果投生在全乎人家,现在还是爹妈手里的宝啊。”
舒语默闭着眼睛不说话,就算出身真的可以选择,就算知道会经历这样的痛苦,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学选择做爸爸妈妈的女儿,就算会分别。因为他们是独一无二的,不能替换。
舒爸爸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就算重来一次,也会和妈妈在一起。
舒语默的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
汤米的电话打来了,舒语默关上门,回屋接听。
“语默,虽然你没说,但我也让人在非洲寻找米浊的下落。一个月前,米浊在非洲中部失踪了。那一带是一伙不小的恐怖势力的活动范围,我怀疑他被那些人捉走了。”汤米靠在鸣翠楼的栏杆上,把他托人打听的消息告诉舒语默。
“不过在上个星期,那伙恐怖份子被连根拔起,大本营也被炸成了碎片,官方消息是那里发生了煤气爆炸伤亡事故。道上的消息是,他们绑架了一个中国商人的儿子,因此得罪中国人,被中国军人连锅端了。有人去那个大本营看过,那里有四层的地下室,明显是关押人用的,我怀疑米浊的失踪和这件事有关。”
为了迷惑敌人,舒语默并没有撤回在非洲寻人的边雪,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不过传言相当地夸张,已经寻不到真相了。汤米的人脉广,打听到的消息应该是可信的。
汤米接着说,“那件事之后,黑道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