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注意一下和长官说话的态度。”一旦脾气上来褚画就会蛮横至不可理喻,韩骁知道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办法与他沟通。让对方保持小声只是火上浇油,最好的办法还是以职务来压人。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上尉警衔,金色肩章与银色绦子相得益彰的搭配让他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贵族。然后他岔开话题说,“那件夜店牛郎连续被杀的案子,你和屠宇鸣查出什么头绪了?”
“那件案子我当然会尽全力去调查,”眼眸突然像换了一双似的崭亮,褚画倾身向前,漂亮的脸孔逼近韩骁冷峻俊朗的面孔,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但是当务之急,我必须纠错冤案,将真凶绳之以法。”
“你这是存心找茬了?”
“我找了。”扬了扬眉,丝毫不掩眉间唇角的挑衅之意,“怎样?”
“幼稚。”韩骁似乎根本不以为意,反倒颇为大度地笑了。他伸手摸向了褚画窄细的腰,又慢慢将掌心手指的流连自对方的腰间滑至胯间,以一个听来充斥讨好意味的口吻说着,“去查吧,用你的浮想联翩或者百发百中,只要你玩得高兴。我甚至可以给你的游戏加点筹码——只要你能证明我是错的,我就取消婚礼。”
褚画稍稍愣了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个阴谋。
果然,韩骁如他所料地继续说,“但是如果最终的结果证明一切不过是你的异想天开,你得答应我,”他顿了顿,锐利的眼睛眯了眯,已经摸至对方敏感部位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饶有节奏地摁压揉捻,“无论婚礼取消与否,你仍是我的。”
声音笃定而暧昧,听上去更比往常性感。尽管身体已经敏感地有所反应,褚画仍一把将对方从自己身前推开,任性自我又不服输的性格让他不可能对这样的赌注说“不”。“我接受。”他说,“但你必须为我提供帮助。”
“如你所闻,这案子已经结束了。上头希望我们不要揪着细节对一个水落石出的案子追查不休,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投注于侦查别的。”韩骁非常果断地摇头拒绝了恋人的要求,“没有许可的调查就是骚扰。你必须自己想办法去接近那些踪影难觅的上等人。”
褚画闷着头不说话,这些自恃高人一等的上层人士确实很难缠。
恋人的游戏在他看来十足稚气而且稳操胜券,他颇显大度地为他提供线索。“康泊的妻子,那个法国模特碧姬最近正在筹备一个慈善拍卖会,荟萃了商界大腕、政坛名媛、皇室淑女、娱乐明星以及无孔不入的无冕之王们。那些身份显赫的名流他们捐出闲置的奢侈品,再已高价自己买回,为与饥饿斗争的非洲儿童们慷慨奉献。你或许可以寻出法子混迹其中——只不过这是上等人的宴会。”西装革履的男人抬眼打量了一眼自己这个衬衣牛仔的恋人,举步上前,伸手在他裹于牛仔裤内的臀部上摸了一把,挑眉笑说,“线条美极了,可我还是要劝你还是换一身行头。你举手投足都表现得像个拿着微薄薪水的公务员。这股子寒酸气会让这个只该上等人参与的聚会寡然无味,甚至会让包括逃犯在内的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我是寒酸,可我不会像你口中那些衣着光鲜的‘上等人’为上头条就不择手段,一面于镁光灯前鼓掌呼喊‘bravo’,一面大口吞咽自己的呕吐物。”褚画抬手将韩骁推开,满面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们管那假惺惺的行为叫慈善,可我管那叫反刍。”
“你的嫉妒透着股穷人的酸味儿。”韩骁以一个轻佻的目光望向对方,笑了笑,“我倒认为这些乐善好施者既慷慨又光荣。”
褚画面不改色地摊了摊手,嘴角向下一努,几乎不假思索地张口还击,“只有牲口才以反刍为荣。”
“哈,你永远那么刻薄。”
“可惜你爱的就是我的刻薄。”褚画挺身向身前的男人靠近,将自己这张眉眼挑衅的好看的脸贴向对方,含着一丝笑的唇几乎与韩骁抿着的唇触在一起,“一面抱怨不迭,一面神魂颠倒——一个‘贱’字就能概括。”
韩骁迅速地朝办公室门口瞥去一眼,好在这个时间警局里人并不多,大伙儿各忙各的,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二个由始至终的神态亲昵、举止暧昧。
警衔更有分量的男人箭步而出,将门阖上锁起,然后回头冲自己的恋人笑道,“只要你能保证不叫床出声,我可以马上让你爽翻天。”
“玛丽莲今天从乡下回来,我现在要去接她。” 韩骁的谨慎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褚画霎时兴味索然。黑着脸掉头而去,却故意在门口放慢了脚步。
如他所料,韩骁果然出声叫住了他,“褚画。”
褚画勾着嘴角停了下来,眼梢挑衅一勾,回过了头。
“千万别碰酒精。”韩骁坐回了原位,低下头开始办公,以个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别像上次那样,让别人趁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触摸你的身体——你知道那会让我发狂,发狂到想宰了你。”
褚画像求欢不成的猫一样吹嘘瞪眼龇牙张爪,迁怒似地踢了一脚办公桌,出门前用个刻意让屋中人听见的音量骂道:“狗屎的精英!”
6、惊叫(1)
褚画打算于当差时间从警局溜号的行径被警察局长霍默尔看了见。还有一年即将功成身退领退休金,身形不免稍稍有些老者的松垮臃肿,可疏眉朗目的模样却慈爱得像个圣诞老人。即将退休的老人不太管事儿了,警局的大小事务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