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北方的吧?”
“怎么?”
“我还想你会不会吃不惯。”
“我不挑食,有的吃就不错了。”刘建深看江彬腿脚不方便便顺手扶一把:
“我爸是军人,他常和我说从前在军营里……”说着说着目光落在江彬的挺翘的臀部上,一时忘了后头的话,只随口接一句:
“军营里都是男人。”
“……”
江彬有些难以理解刘建深的逻辑,将番茄炒蛋装盘递给刘建深,便开始煸炒排骨。刘建深端着番茄炒蛋回到客厅,看着江彬一瘸一拐的忙碌的背影,按掉何鉴的来电并删除记录,觉着尤为满足。
等糖醋小排上桌,刘建深刚吃下的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尝了尝糖醋小排那味道还真不错。
“我爸妈都很会烧,我的水平在他们眼里也就六十分。”江彬看刘建深吃得那么香,心里也美滋滋的,想着再做两个菜明天给两人带着中午吃,
吃到一半,江彬又想到一个令他比较揪心的问题:
“那个……老板……那猫……猫……”
刘建深半天才想起来他编的那谎话,忙一脸凝重道:
“估计暂时走不了。”
“您怎么知道?”江小彬的视线在几个房门口溜来溜去。
“能感觉到。”
“啊?什么样的感觉?”
刘建深猛地凑过去,鼻尖点着鼻尖压低声音道:
“就像有人在你耳边哈气……”
江彬手一抖筷子险些掉地上,刘建深这才坐直了身子继续吃饭。
吃完收拾好,两人洗完澡,江彬开了洗衣机洗衣服,刘建深在书房里继续处理公务。
到了十点半,江彬看刘建深先钻了被窝,忽然觉着心里很别扭。刘建深是直的,他可是弯的啊,上回吓得厉害也就算了,刘建深长得这么有男人味,现在还同睡一张床可教他怎么受得了?
怕心思被看穿的江彬于是提出他腿脚不方便怕被刘建深压着还是睡沙发床吧!刘建深竟是一口答应了。
于是当晚,江彬独自睡在客厅里的沙发床上,告诉自己千万要挺住!然而睡到半夜,忽然觉着有什么压着自己,让胸口喘不过起来,迷迷糊糊间,似乎还有人往他脖子里吹气……
江彬吓得一激灵,眼睛似乎能看到客厅里的所有摆设,但身子就是僵硬得很,怎么都动不了,间或传来若有若无的猫叫。江彬吓得厉害,绷紧了身子使劲挣扎,难受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听得“嗡——”的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
江彬吓出了一身冷汗,盯着黑暗中的吊灯大口喘息着。左右四顾,并无异样,但方才那种真切的感觉仍是教他心有余悸。可是事到如今江彬实在拉不下脸去找刘建深求助,唯有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趴着睡,想或许这样就不会再被鬼缠上了。
趴着趴着,江彬终于又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被刘建深洗漱的声音吵醒,江彬睁开眼看到jason守在他身旁,顺手摸了把他的毛,却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正好手机铃声响起,接起来,是蒋毅荣。
“那退货今天能到,我晚上过来拿一下,顺便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江彬哼哼着答应了,说待会儿列个清单给蒋毅荣,蒋毅荣于是又道:
“媳妇你这几天睡得如何?”
江彬觉着蒋毅荣真问到了点子上,万分委屈道:
“昨晚被鬼压床了。”
“啊?那后来呢?”
“后来我翻了个身……”江彬挠了挠头:
“睡得倒还安稳,就是今天起来,觉着似乎……”
“似乎什么?”
“菊花有点疼……”
“……”
蒋毅荣挂了电话后直接给刘建深发消息:
“姑爷您收敛点成吗?”
半夜摸到沙发边对着下属过干瘾的猥琐老板回一条:
“花堪折时终须折。 ”
蒋毅荣暗道这个装逼犯,数着刚从银行里取出来地刘建深转账的钱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是看开点吧……
话说这边江彬刚挂了蒋毅荣的电话就又收到了何鉴的短消息,问他今天怎么样,说想来看看他。
江彬回了条“谢谢关心”便不再搭理了,若何鉴找过去也只能遇到门神蒋毅荣,而且江彬觉着像何鉴这样一个十分在乎自己面子的男人遭遇一两次闭门羹是决计再拉不下这脸的。
这时候,刘建深已经刮好胡子了在厨房里煮粽子和白煮蛋。江彬坐在位置上撑着脑袋等着,他想起从前,他擀皮子拌馅料反复斟酌咸淡才做出这几个颇为满意的豆腐卷给因为挑食而很少去食堂的何鉴,结果何鉴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喜欢粉丝便碰都没碰。
江彬万分失落地回到宿舍给室友们分了,室友们吃得泪流满面说将来他老婆有福气,江彬当时听了只觉着心里发酸。何鉴并不是一个懂得珍惜的人,他都不屑于为江彬的满怀期望装腔作势地尝上一口……
可即使如此,江彬也从未想过要放弃这段单恋,何鉴知道他的心意,并且没有拒绝,这就够了。
但如今,江彬无法再如从前般毫无保留地付出,人一生中能交付真心的精力极其有限,他已经透支了三年,现在虽然仍对生活报以热忱,却在感情问题上变得迟钝甚至畏畏缩缩,很多事情他不愿细想,不抱期望也便不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