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一摸了摸下巴,点点头,“说得也是。”
趁他发愣的时候,我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嘴里说道:“三嫂,下去吃饭了。”
七年前,家里的所有人都抱着与杨凌一同样的想法。
我的身上有一个秘密是他们不知道。
虽然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却没有一个人敢点破,大概是怕我又继续颓废继续自暴自弃吧。
他们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让我觉得愧疚。
所以,我才慢慢的振作了起来,只是,性格却完全扭曲了。
过去害羞的楼凤允渐渐被嚣张不可一世的男生取代,而我,对于自己这样的转变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有时候想想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被迫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后,才被准许重新去上班。
我看着家里那几个男人严肃而认真的神情,只能无声的叹气。
好歹我也是个22岁的成年人了,他们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
我一再强调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了,他们却当我是刚动过手术的重大病患似的,硬是每天被灌进无数补品加汤煲,我怀疑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有变成猪的可能。
第三天,趁着所有人还没起床的时候,我偷偷溜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时我自认为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只是自我意识反应而已,当时,那几个无聊到睡不着的男人正站在阳台上看着我不断远去的背影。
到达凤凰酒店的时候,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郁闷的坐在大厅角落里的沙发上,我无聊的翻着报纸。
酒店里现在已经有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了,放下手里的报纸,我倒在沙发上,感觉有一丝困意涌了上来,大概是昨晚胡思乱想太多以至于零晨四点才合上眼睛,所以这会儿眼皮直打架。
只是睡一小会儿应该没关系吧。
心里边这样自我安慰,我慢慢合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有些茫然。
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是一种叫做起床气的东西,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被谁传染的。
我坐在沙发上,过了一分钟才慢慢想起刚刚自己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睡觉的事。
而且,该死的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无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几个古典的挂钟,上面画着中国地图的时钟上指针即将指向九的位置,我哀嚎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身上的黑色外套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你说梦话了
咦?
谁的衣服?
我不记得自己今天有穿黑色的上衣。
弯腰将地上的黑色外套捡起来,正准备看看是谁的的时候,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刚刚说梦话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所有的细胞立马进入一级警戒状态,我机械的慢慢转身看向发声地,颜钦那张绝美的脸上正挂着一抹淡笑看着我,他斜倚在我刚刚睡着的沙发的一角,身上的衬衣是神秘的黑色,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修长的手指微微的弯曲,上面的轮廓让我觉得有些心悸。
这只手,昨天摸过我的脸。
脸上腾地升起烫人的温度,我迅速的背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如一只煮熟的虾子的我。
“说……说什么梦话?”我开口问道,结果却是不完整的声音。
噢!
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学长。”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我犹地睁大眼睛,脑子里瞬间被炸得粉碎,只剩一片雪白的世界。
学长……
有着绝美容颜的学长。
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学长。
所有人心里的完美得近乎神一样存在的学长。
我依然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樱花正漫天的飞舞,他慢慢的樱花林的另一头走过来,脸上带着绝美的笑意,我看着他走近,傻傻的忘了反应。
美丽炫目的樱花花瓣不断在他身后落下,变成一副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华丽背景。
他黑色的制服外套被轻轻的甩在肩上,身上的白色衬衣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美丽的锁骨和光滑白皙的肌肤,我看着他越来越近,心也跟着怦怦直跳。
完全没有办法正常的呼吸。
生怕一个不小心,眼前这副美丽的风景便会随风消散。
那时,他是整个学校如神般存在的人物。
是大我四届的学长。
大堂的挂钟敲响九下,那优雅低沉的钟声将我从神游中拉回现实,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工作的,我转身将手里的黑色外套递向他,有些不敢看他的脸,心里不断唾弃自己,光天化日之下睡着就算了,竟然还丢脸的说梦话,而且还好死不死的被这个男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