狎欧亭某个小区后面有个公园,里面有个人造湖,很小,名字更是有趣,叫小湖。
有个年轻男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面,抽着烟看着不断泛起白光的波澜。
吃早饭的时候,他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文仁赫的改变,没有那种针锋相对的话,也没有冷淡的态度,就如同照顾自己还尚小的的孩子一样,在文寅出门的时候,他还特意帮他整理了衣领。
可能是因为人老了,而文寅长大了,所以他不得不的微微踮起脚才能和文寅对视。
男人出门就应该有稳重的样子,连衣领都不整理不好,算什么稳重。
感受着迎面吹拂过来的秋风,文寅眯着眼睛看着湖面。
大概是很多事情都堆积在了一起,好不容易早上有那么挤出来的一点悠闲时光,心中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路灯下的姑娘和抱歉的父亲。
他痴痴的看着飘散的烟雾,心思也飘了很远很远。
大概是在一个小城市里面,小城市里的一间破旧的小屋子里面,他整理着放在墙角的空水瓶,想着明天又能够卖一两块钱,妹妹的零花钱又可以多买一瓶矿泉水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停下布满伤痕的手,转过头去看坐在小桌子前面做作业的少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之后,他捡起地上还剩一小半的烟头,在油腻的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有些破旧的打火机点燃烟头。
“哥!不要在房间里抽烟!”少女回过头,精致的脸上布满怒意和心疼。
后来,生活越来越好,补贴越来越多,翻新了小房间,也让他不再需要去捡水瓶和烟头抽了。
少女也出落的水灵,但是坐在那张小桌子前面做作业的机会,却是再也没有了。
更多的时候,他只有在送快递的途中,隔得远远的看一眼那所大学的大门。
那里面大概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风景了。
很多事情他都不懂,但是他只知道要让妹妹过上不比别的姑娘差的生活。
今天他坐在这里,好像之前那些苦难日子都是一场梦境,他或许就是文寅,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但是梦里面的人脸,我为什么会记的清清楚楚啊。
文寅掐灭了烟头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低下头,撇了撇嘴,不易察觉的抽了抽鼻子。
他只是有点委屈,喂,不管你是不是她,你至少让我见你一面啊。
……
等到朴信开着保姆车载着文寅走到那条昨天晚上回来的那条路上时,他看到文寅双手托着腮帮子,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街道。
但是当车离开了这条路,文寅也收回了视线,然后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点燃了一根烟。
今天的拍摄任务按理来说都是很简单的,唯一一个比较难的镜头,就是在听到自己作的曲之后头疼和逃离那段剧情。
可是文寅完全不在状态,眼神不到位,甚至肢体语言都不到位,就好像一个心中怀着万种心事的人坐在那儿做些蹩脚的表演。
“cut。”朴亨基皱着眉头,眉间有一层厚厚的阴霾,“怎么回事?”
“抱歉。”文寅也反应过来了,只能轻声道歉。
“十分钟,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调节,不然就回家休养去吧。”朴亨基摆摆手,然后叹着气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文寅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低头走到一边,用喝水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朴信也是沉着脸走了过来,他能明显的看出文寅不在状态,不是那种不可抗力的不在状态,而是因为自己本身的问题,或者说,他的心已经不在表演上面了。
“怎么回事?”因为心中的烦躁,所以语气也重了点。
文寅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跟我过来。”
放下水杯,文寅跟在朴信的身后,走到了自己的保姆车后面,看着他阴沉且铁青的脸色,只能在心中祈祷。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太正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朴信问道。
“没有,就是在找一个人。”文寅低声道。
“谁?叫什么名字?”
“不认识。”
朴信愣住了,突然怒极反笑,厉声道:“文寅,你别忘了你现在最主要的工作是什么,别说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就是你现在的女朋友都要给我断断关系,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是谁和我说要好好把这部戏拍完的,是谁说自己要改邪归正的?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我最后问你一次,想不想好好拍戏,就算是找到那个人了,你敢和她走吗?你又有什么脸面回家见你的父母,那里既不是你文寅的前途,更不是你的安身之处!”
文寅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低声说道:“我真的很想找到她。”
啪一声。
挨了一巴掌的文寅侧过头,脸色平常,没有去捂脸。
朴信愤怒至极,怒斥道:“那现在你就走,不需要给什么理由,直接走!”
他很想迈开步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动不了。
他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嗓音呢喃道:“对不起。”
却不知道说给谁听。
朴信冷笑道:“你还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希望你可以走出来,你要理清楚自己的目标。”
他尽量装作没事的走出去,心中却很担忧。
大概一两分钟,文寅都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他才记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捡垃圾为生的邋遢男人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