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的眼神是重头戏,也是最难的地方,毛弥一个月内对着镜子练眼神都能练上一整天,导致有个星期双眼充血严重,红得差点让人送医院去。
好在有多辛苦成效就有多好,拍摄过程一直很顺利,深受导演欢心,直言这部戏绝对能成经典。
直到电影上映两周时,毛弥才脱身出来能去看看自己的电影,顺便履行自己当初的约定:请师兄看电影。
从片场出来,毛弥还觉得恍若隔世,揉了揉双眼,眼神才缓缓从阴鸷深沉转换为愉悦纯净。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毛弥隐藏好自己的脸,便开始随意四处闲逛。
自开始演戏后,他的个人时间就明显减少了,不厌其烦的通告活动与拍摄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现下总算能轻松一点。
电影院在商场顶层,毛弥便一层层逛上去,路过一间咖啡店时心思一动,抬步走入,正想着霍靖楚应该喜欢什么口味,余光一瞥,却看见远处角落里坐着一个熟人,竟是岑子燕。
不知是自信还是为何,岑子燕居然没有戴隐己夹,就这么大大方方坐在那,还一副没人发现的模样。
等咖啡做好,毛弥直接端上托盘,信步走到了岑子燕桌前,在他对面坐下。
岑子燕:“???”
毛弥见现在咖啡馆只有寥寥几人,他们两人还是最里的角落,他自己背对着后面,别人理应是认不出他的,便关了遮蔽效果。
马赛克一消失,岑子燕就被惊得差点站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毛弥一抽嘴角,只能道:“路过而已。”
“你想做什么?”岑子燕警惕地低声询问。
“我认为我们之间存在一定的误会,不解开会害人害己。”毛弥执着小匙缓缓搅着咖啡“你觉得呢?”
岑子燕身上有些发毛,总觉得眼前之人哪里不太一样了,却不知五爷的气场还没完全消失,正在发挥着作用。
“你要是想说之前酒会的事,我是不可能和你道歉的,我们能有什么误会?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靠走关系,开后门,扒大腿……”
“我猜……你是因为此前《天域》试镜一事产生的误会。”毛弥打断道。
一提起这事岑子燕就来气,语气骤然变得更差:“别一口一个误会,当时你演技的确不行,你认不认?后来我为了不以偏概全,还专门去看了《倚天》,就你这演技,不仅能进这个阵容的班底,还把我搞下去了,你能让人怎么想?”
毛弥耐心听完,轻叹了口气,认真道:“我不否认《倚天》是通过我经纪人的关系拿到的角色,他与常导是多年的好友,仅此而已。常导为人你应该清楚,他直言过如我不行势必会换下我,可是结果却是两相满意。至于《天域》,我也不否认起初他们因为原著执笔人的推荐,曾经决意定下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公开试镜。《天域》导演执掌这部剧这么多年,何时藏私过?你那时演技的确比我熟练精纯,但据此推断我与导演有私交,实在可笑。你认为一个新人有什么能力让一个公正的导演抛弃过往多年的准则,当场偏心?”
风骨二字如犹在耳,岑子燕心中不服,可又说不出话反驳,便听毛弥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见解,不妨直接说出来,我们谈清楚了也好了事。”
“……你……我看不惯走关系的人,就是看不惯。我还听说你和霍天王有一腿呢。”岑子燕憋了半晌,撇着嘴哼哼道。
到底是个嚣张叛逆的年轻人,毛弥心中摇摇头,却是不形于色,依旧淡然道:“我要真走关系,也不至于为了一部戏耗费这么多精力。很多时候你何必只听信一些风言风语,只相信看到的表面假象。你说你厌恶有靠山,可是那天在酒会,你难道不是依仗着身后的前辈们才敢胡作非为?我又难道不是因为那些前辈才放任你的行为?据知情人说,你家世显赫,这一路顺风顺水你真认为与你长辈人脉,与你家世光环毫无关系?”
被一连串问题击得双颊通红,岑子燕急得流下几滴汗,口不择言道:“哈哈哈,你现在承认了?就因为那时有几个前辈,你就卑躬屈膝……”
“尊重前辈与趋炎附势是两码事,”毛弥冷然回道“能屈能伸与卑躬屈膝依旧是两码事。我要真没脾气,此时此刻就不会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很少和愚昧之人说这么多话,真诚的谈话就该少些攻击之言,不然最后只能落为三流的争吵。”
“那你和霍靖楚呢,这你总不能否认你巴结上他,得了他的便利吧?”
“唉……”毛弥实在想泼这熊孩子一脸咖啡一走了事,“说实话,两个小时后我还约了他看电影。但从不存在所谓的巴结,实际上……我和他,目前……还只是朋友,鲜少能见上一面。非要说来,他还算是我的师兄。”
见岑子燕还不服,毛弥也懒得再与他多说,只道:“我可以请你看一场电影,如果看完你还认为我的演技不堪入眼,那么此后就随便你了。”
岑子燕朝他吐舌:“我才不去。”
毛弥:“……”没想到这货还是个傲娇“那还是下部电影再请你吧,我也不想你打搅我们。我会再联系你,留个通讯号?”
“??”岑子燕目瞪口呆地看着毛弥,死活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说他了,居然还主动找自己要通讯号,该说这人是圣人还是准备伺机报复?然而一股子倔气终是支撑着他留下了通讯号,输入完还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