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朝安接着道:“主帅,您说在墓室里只找到了一份地图?”
“嗯。”
朱振梁也没遮藏,直接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羊皮,递给了古朝安。
军师大人接过时,见到羊皮破缺了好几处,不敢置信地搓揉了几遍都没见羊皮变出花样来,而羊皮上画着的地图已经完全找不到线路,瞪大眼睛道:“主帅,你……没拿错?”
“格他老子的,那里头除了这个就是一堆金子珠宝,就没有第二样东西了!”
他想到插了半年就得到这么一个破烂,心中不知道多郁闷,好在有一个匈奴王栽在上头,不然他可就亏大了。
古朝安还是不能接受,呐呐道:“不应该啊。”
朱振梁比他看得开,他一个粗人最踏实,从没想过天上能掉馅饼下来,便安慰道:“算了,这什么宝藏本来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真的有,那现在好了,谁也别想找到,咱们也不吃亏啊。”
他就说呢,鲜卑部落要真有大靖开国帝后留下的堪比大靖国库的宝藏在,怎么可能还能留到他们来取的时候。
原来,这鬼地图早就成一块破布了。
那酋长也真是想不开,到死还不甘心地让这块破布陪葬,难道死前还能梦到自己躺在金山银山上不成。
朱响也只是凑过来瞅了眼,对那羊皮的破损程度表示了下惊讶,而后便道:“主帅,这信怎么送回去?”
“找个可靠的斥候,连同这块破布一起一块送回去。”
朱振梁按了按还发疼的胸口——那匈奴王果真也不是吃素的,哪怕他偷袭成功,临死还是给了自己一刀。
古朝安暗淡的眉眼再一次亮起来,道:“这样极好,说不定,这羊皮在我们这里是块破布,到了那位老先生手里却能变出珍宝来。”
“哈哈,军师这是魔怔啦。”
朱振梁取笑道:“你老婆本还没攒够不成?我听夫人说陛下赏了我不少钱,你若是不够钱娶亲,兄弟我便宽你则个。”
古朝安不理他,将破烂的羊皮递给朱响,还不忘嘱咐他仔细保存。
朱响走了,古朝安还有些失魂落魄,朱振梁奇道:“军师为何对那宝藏如此执念?便是真找到了,咱们却也没那个命享用,到头来还不是充国库。那户部的李老头与我们一向不对付,真有那金山银山,还不知道能有几个钱用在咱们朱家军头上呢。”
古朝安叹了口气,低声道:“不是金银。”
“那是什么?”
朱振梁见他不答,粗犷的眉眼里透露出一丝深意,他道:“军师可是有什么话不便同我说?”
古朝安回过神来,见朱振梁起了疑心,苦笑一声道:“是我偏执了。也没什么……只是年少时候偶然听说,这个宝藏里有咱们大靖皇室最大的秘密,我有些好奇罢了。”
“……你不想说实话,我不问你就是了。”
朱振梁翻了个白眼,拿这种话哄他,三岁小孩都未必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