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郃一行混在江东追剿的军士里闹腾一番,趁着混乱悄悄脱离,有惊无险回到了地下通道。
“好险,好险。”大家都出了一声冷汗。
刘郃想了想:“看来地面上敌人已经有所准备,不到太守大人领兵回来,暂时还是不要轻易到地面活动,还是想办法把敌人引诱到这地下来。”
何聋子问道:“太守大人什么时候杀回来?”
“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对了,放跑那个何四,让他给吕蒙带消息过去。”
江东军士忙乎了半夜,最终却还是没能抓到一个城中伏军,这让吕蒙非常生气,质问道:“我精心设下的局,全让你们这帮没用的家伙给浪费了。说,昨晚是谁还没有等大家悄悄包抄上去就大喊大叫,让敌人趁乱逃跑了的?”
众属下不敢抬头,昨晚一片混乱,现在想找出那个人来只怕也难。
吕蒙怒气冲冲,恨不得把他们每人都拖出去一顿乱棍。
宋豪低声建议:“将军,经过这几天,现在军中只怕人心惶惶,这事还是暂时不要追究了,先再想办法把那些老鼠抓到才好,要是再让他们这么搞下去,我们占着这城,也不安心啦是吧?”
吕蒙瞪了宋豪一眼:“现在你就跟我去粮仓,既然那里存放那么多粮食,就应该是那些巴丘老鼠重点守御的地方。”
连接地下粮仓的通道里,挖掘工作仍在进行,只是通道狭窄,每清运一挑土都要费上好长时间,挖掘速度实在太慢,挖了一晚都还没能打通。
吕蒙不耐烦了,问宋豪:“昨天你们已经进入过这个通道,你现在能不能估算出,那粮仓相对于地面,应该是在什么位置?我要从它顶部同时向下挖掘,那样将来搬运粮食也可以快点。”
宋豪回忆一下,直走,岔路左转,再左转,再岔路前行,再通道大拐弯,再岔路右转……唉,岔路和转弯太多,又是在地底下,实在是估算不出来。
“你们,能估算出来吗?”宋豪只好问昨天跟着他一起从地道走出来了的几个军士。
军士们一起摇头:“弯道太多了,估不出来,不过,肯定比较远。”
“罢了罢了。”吕蒙厌恶地摆摆手,“还是抓紧时间挖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地道里传来欢呼声,一名军士跑了出来:“通了,挖通了!”
“挖了一晚上,终于挖通了。”吕蒙纵身跳进大土坑里,大声询问那名军士,“挖到哪儿了?”
“已经挖通了,不过,前面岔路太多,不知道该走哪条道。”军士气喘吁吁地回答。
宋豪忙道:“岔路多没关系,昨天我们都是分开走的,但最后大家都到达那个粮仓了。”
“嗯?”吕蒙奇怪了,“既然都通向那里,挖那么多岔道干什么?”
这句话让宋豪也陷入沉思,然后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他们挖那么多岔道,就是为了让我们的人转迷糊。他们的人一定藏在岔道里和我们躲藏转圈呢,然后绕到我们背后去,趁着军士们不注意突然下手,然后又把人拖进岔道里。难怪昨天那么多人没出来,我们在前面却听不到一点动静。”
吕蒙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现在他们肯定早有准备,正埋伏在那些岔道里,等着我们去送死。”
宋豪拼命点头,好像这样就可以降低他昨天损失三十几人的责任一样,然后又问:“那我们还要不要下去?”
“当然要下去,不把他们消灭掉,这巴丘城就一天不得安宁!”吕蒙不能容忍袭扰不断乱了军心,失了斗志。
“来人!多准备盾牌、竹杆、灯笼,弓弩手和长枪手相互搭配,多派人手,我要把他们全部消灭在下面。我要把下面的粮食全都搬出来!”吕蒙狠狠命令道。
宋豪觉得这样也未免太不计损失了吧,嘴上却只敢提醒道:“那要是他们埋伏在那里,先把灯笼都射灭了火,下去不还是两眼一抹黑?”
没想到吕蒙因为这句话顿时表扬了宋豪:“你想得周到,是要考虑到这一点,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宋豪挠头了,“要不,我们把油布绑在箭上做成火箭,躲在盾牌后点燃了射到洞壁上去?这样说不定就把敌人藏身处给点亮了,我们的人还可以趁机反击他们。”
说的很有道理,吕蒙吩咐宋豪:“就这样,你赶紧去准备油布。”
就在宋豪四处准备油料的时候,吕蒙又得到一个好消息,此前的先遣人员中又有幸存者逃出来了。
是何四逃出来了。那个出口藏在城中一户人家的水井里,不是在地下通道的那口井,而是在地面上人家院子一角的明井里。
不像前面一个逃出来的人员满身血污还胸口中箭,何四尽管一身泥土,但没受一点伤。
“将军,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何四啊。”终于见到吕蒙,他激动得两眼泪水横流。
“何四,真的是何四啊。”吕蒙差点没认出来,这是他当初精心挑选出来的先遣人员,可这么些天不见,何四已经瘦得有些不成人样了,头发蓬乱,眼窝深陷,双目无神,走过来时都两腿直打晃。要不是何四自己报上姓名,吕蒙还真认不出来。
“我还以为你们早死光了呢,这些天躲到哪里去了?”虽然那批先遣人员没有完成任务而惨遭杀害,吕蒙还是为又有一个幸存者而高兴,这些人,肯定能带来一些情报,就像前天逃出来的那一位。
何四先哭着悼念了一番与他一起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