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骑兵已经死伤大半,退路又被敌人封死,牛金这次不能再指望庞德来救他突围了,只能高声叫苦:“征南将军大人,您赶紧带人过来接应啊!”
召唤再次得到响应,曹仁率领手下步骑已经从后面杀过来了:“不要慌,我曹仁来也!”
正在路中阻击庞德的荆州军士一看背后有敌人来增援,赶紧退避到两边山地里去,只让弓弩手继续招呼曹军。
曹仁不敢恋战,救出庞德和牛金后就急忙领着众人紧急撤退,连连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庞德无法解释,只无声跟在牛金身后。牛金抢着说道:“我们上了关羽的当,中了他们的埋伏了!”
“什么?中了关羽的埋伏?关羽不是已经被射死了吗?”曹仁一边催马前行,一边回头看了庞德一眼。
牛金苦着脸:“将军,那都是骗人的啊,刚才我们就亲眼看到关羽了,人家活得好好的。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了!”
曹仁当即回头瞪着庞德。庞德低着头紧闭嘴不出声,只剩鼻孔里急促的呼吸声。
牛金没有要幸灾乐祸的意思,只催促曹仁道:“将军,赶紧撤吧,撤得越远越好。”
“为何要如此慌乱,这不是已经跑出敌人的包围圈吗?”曹仁随口就问了一句。
牛金直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关羽故意趁机假死,引诱我们连追两百里,绝对不会只是在这里设下这么一个小小埋伏而已。”
曹仁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我这几天一直觉得有些怪怪的,现在看来,就是因为敌军撤退得有些不正常。唉,都怪我大意,一开始怎么就没想清楚呢。”
“将军!”牛金想要问个明白。
曹仁不作解释,只对牛金道:“你说得对,我们要赶紧撤,撤得越远越好!我现在都担心,前面不远的地方,还会有敌人埋伏。”
不出所料,众曹军一连撤退了十几里地,一直撤到了昨天庞德看着好像追上了敌人后军的地方,就在他还在回味昨天的战斗场景时,道路两侧又冒出许多荆州军士,高声呐喊向他们包抄过来,而这时,本以为已经停止追赶的关平所部,又出现在了他们的背后。
庞德还在惊疑间,牛金倒是已经想明白了:“原来,昨天他们在这里逃进两边山林,只不过是故意装给我们看的,实际上,他们就势在这里埋伏下来了,就等着我们撤退时再来截杀我们。”
“别在这里感慨了,赶紧带着大家撤啊!”曹仁催促道。
“驾!”庞德猛地一扬马鞭,纵马超到前面,“我去前方开路!”
经过一番拼力厮杀,终于又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圏,曹仁奔逃之中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人马,原来有七千来人的队伍,这时候,估计已经损失过半了。
看着剩余的残兵,也是一个个满头大汗,张着嘴急促喘气,只怕下一口气就接不上来了,甚至有人直接就往地上一倒,任凭别人抽打催促,也再无力起身。
曹仁悲从心来:“敌人不光设了埋伏攻击我们,这些天还故意引诱我们拼力追赶,步卒们早就累坏了,现在哪里还有力气和敌人作战。”
牛金喘着粗气:“将、将军,原地休息一会儿,然后,还是,赶紧赶路吧。赶快和我们后队汇合。这些天,我们在前面跑得太快,队伍相互之间,都拉得太远了。只有赶快集结队伍,才能抵挡他们的攻击。”
大家刚坐到地上休息没一会儿,后面又传来了荆州追兵的喊杀声。牛金赶紧起身上马:“这帮子冤魂不散的家伙,刚才不是明明停止追击了吗,怎么这么快又追上来了?”
看着那些累瘫在地的军士,一个个脸上绝望的表情,曹仁猛地翻身上马,冲着庞德喊道:“这些家伙,还真不想让我们活了?现在,我们并没有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庞将军,跟着我杀回去,给他们一个反冲击!牛将军,你在这里赶紧让军士们都起来,组织防御!”
曹仁和庞德带着满腔怒火,组织剩下的骑兵,迎着追赶的敌军就冲了上去。
关平率军和他们交战了一小会,好像还真怕了他们似的,很快就撤退了。
曹仁和庞德回到军中,长吐一口气,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一会儿了,又眼巴巴地望着前方:“我们的后续人马,什么时候能够赶上来接应啊。”
等众军士稍息片刻,曹仁就赶紧催他们上路,就在这时,前方有一支军队快速奔过来,从旗帜上看,正是曹军的后续人马。
牛金忙高兴地喊道:“这下好了,我们的人跟上来了。将军,您看!”
急奔过来的曹军也是满脸疲惫之色,一看到曹仁他们满身血迹,众军士大都带伤,立即又换成了满脸惊恐:“将军,你们这是?”
曹仁简单回了句:“前方有敌军埋伏,你们来了就好,赶紧合兵一处,先向后撤退。”说完,又回头望了一眼。
两军合在一起后撤,曹仁终于稍稍安下心来,既然都已经退兵了,后面还有大量自己的人马正赶过来,再也不用担心敌人追击了,眼看着天色渐晚,吩咐察看地形安营休整。
入夜,疲惫的军士们都睡死了,曹仁却无法闭眼。想来想去,他又觉得不对,这关羽就算要打他们一个伏击,也没必要连退两百里啊,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地方自己疏漏了?
就像是为了呼应他的感觉,当晚下半夜,就有快马连夜赶来飞报:“将军,不好了!我们遭遇到敌人的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