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刚来得及睁眼,身上已经被扎中一枪,虽然穿着双重铠甲,依然被扎穿刺伤。
还有一枪正好砸在他的头盔上,直砸得他头一歪,正张着用力换气的大嘴,立即埋进江水里,口鼻顿时吸入大量江水,呛得他眼前一黑。
紧接着绳网罩下,咳得五脏都要从口鼻里窜出的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绳网,好像生怕再次被水淹没一样。
蜀军立即收网,把他拖上船来,几个人一拥而上,给绑了个结实。
葛良在楼船上看到冒死突进的敌军敢死队被绳网困住手脚,很快就被消灭殆尽,得意地哈哈大笑。
对付你们这些小股穷凶极恶的暴徒,用绳网是最合适不过了,就算你武艺再高,为人再凶狠不怕死,落入绳网之中,一时之间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要是给老子几把绳枪,我都敢上阵单挑了!
朱然在后面看到潘璋船队已经插入蜀军船队,立即率领自己船队开始进攻,却转眼就看到潘璋被乱锤击毙,抬起的手楞在空中,久久放不下来。
“文圭──!”他心痛的呼喊在汉水之上响起。
江东军士几乎全都傻眼了,这潘璋所部,几乎是号称江东最能打的部队,所部不过几千人,常常比别人率军过万还更能打,如今只在倾刻间,几百人如泥牛入江,没有惊起一丝浪花,就这么消失了。
过了一会,朱然把悲伤作成愤怒,对蒋钦道:“将军,既然一时怎么也想不出好办法来,不如就此全军冒死冲过去,拼死一搏,才有希望击败敌军,夺路退回江东,如果再在这里迟疑,再被关羽船队追上,大家全都只能等死了!”
蒋钦也知道越拖下去越危急,点头道:“你说得对,现在我们只有齐心往前冲,才可能有活路!”
于是他整顿好船队,亲自擂响战鼓,督促大军全力向前冲去,是死是活,都在此一搏了!
葛良也知道真正的恶战要开始了,赶紧让糜芳和士仁都回到各自船上去,做好战斗准备,一旦前船队被冲开缺口,便要立即率军补上。
同时又挥动令旗,让后军的中小船只插上,围绕到前方大楼船周围,保护好船上的弓弩手不会受到敌军冲击。
江东水军也组织几艘大楼船冲锋在前,船楼上也安排了大量弓弩手和敌军对射,同时船队顺水而下,快速冲撞过来,要把敌军的箭船给撞开。
蜀军一面用箭雨射杀敌军,砲船不断发射石块砸向敌船,同时也迅速派出穿着双重铠甲的军士,冒矢冲到敌人大船边,抬手抡锤就要给它们也装上铁锚,阻止它们对自家舰船的冲击。
吴军也派出大量小船,在大船间穿梭,与蜀军的小船互相碰撞搏击。
双方战争进入白热化。
尽管吴军水上作战熟练,但是蜀军准备充分,又有砲船抛弃石块远程支援,他们哪里能占到便宜。
不时有被射中的吴军掉进水里,或者被石块砸中倒在船上,“咚咚咚”的石块落船声,和“啊!啊!啊!”的吴军惨叫声,交汇在一起,不断打击着其他军士的心志。
蒋钦看着激战将近一个时辰,除了徒增伤亡,依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焦急万分,手中鼓槌越敲越重,直到“噗”的一声,鼓面牛皮都被敲破了!
完了!他恼怒地把鼓槌扔进汉水,仰天一声长叹。
就在这时,后军也骚乱起来,军士们大声呼喊:“不好了!关羽从后面杀过来了!”
该来的都来了,这下子真完了!蒋钦看看前方,又看看后方,两头都已经混乱不堪。
难道,我们真的就要命葬于此了?
没几个人是这样想,许多军士眼看前冲无望,已经开始纷纷弃船上岸,期待着能摆脱敌军船队的追剿,从陆上逃回江东去。
葛良在高处也已经看到敌人后军都已经乱了,许多敌人已经弃船登岸,立即摇旗命令糜芳率领军士登上南岸,士仁率军登上北岸,继续追杀。
哈哈哈,敌人已经完全丧失斗志了,坚持了这么久,什么三国天下第一的水军,现在也只能狼狈逃窜了。
失去了斗志的敌军,现在已经沦为了待宰的羔羊!
嗯,敌人后军也乱了,那应该是关羽的船队已经杀过来了吧?
哈哈哈,肯定是,敌人那惊恐万状的呼喊声,都已经顺着江风传传过来了!
围攻全歼蒋钦一万水军的目的,看来就要实现了。
“关将军已经从敌人后面杀过来了!敌人已经被包围了!全歼敌军!全歼!一个也不要放过!”他一面嘴里高喊着,一面挥动令旗给糜芳和士仁下达指令,甚至让张嶷都离开前船,率领一千士卒上北岸去加入追杀。
蜀军将士大受鼓舞,岸上的糜芳和士仁都身先士卒,冲锋在前。
江上的将士们也是兴奋异常,在葛良的指示下,许多人已经从大船上跳进小船,开始主动往敌军船队里穿插。
关平领着荆州水军船队,一路顺水顺疾驰而下,一直在拼命寻找敌军的船队。
他恨透了这帮子江东敌军,父亲做了几年的精心准备,眼看着就要攻取樊城,从此拥有进军中原的前进堡垒,却被这帮子小人在背后下手搅了局,实在是太可恨了。
父亲已经年近六旬,好不容易给曹军以重创,名震华夏,却被这帮子吴狗弄得前功尽弃,以后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好可恶!你们毁了父亲的心血,让我们进攻曹军无功而返,那就让你们知道,既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