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还要在这里一战定乾坤咯。”葛良就知道这家伙被功利冲昏头了,“你倒是说给我听听。你这次带这么多人马来,整个西线战场,可还就是你一个人单独带领的人最多了。我问你,这些天到底战果如何?怎么到现在还只前进了不到百里地?”
一听没有援军,还要被责怪进军不利,魏延又想跳起来了,只可惜立在面前的是大司马,而且是最初把他带出来的人,只好忿忿不平地偏头说话:“这一路可是函谷,地势易守难攻,人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这些天,能打到这么远,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要是换了别人,肯定做不到这么好!”
这家伙,还在自我表扬呢,葛良当然知道这已经很不错了,问题是,明知道千难万难,你还要在这里死拧干嘛?当下板着脸,再问:“你告诉我,这些人,你到底消灭了多少敌军?又损失了多少军士?”
要具体说,魏延还真有些说不出口了:“歼敌,大概,五千左右吧。自损、自损、自损四千来人。”
“好哇,你自己算算,你这是打的什么仗?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竟然比常人损失的还多。你还在这里自夸仗打得不错?”葛良今天要狠狠教导一下魏延,不要被大功迷住了眼。
魏延一楞,随即低声嘀咕道:“这不都是一样吗?”
“你嘀咕什么呢?”葛良把头凑近了,盯着魏延。
魏延觉得自己抓到机会了,抬起头大声说道:“大司马,您刚才说,杀敌五千,自损四千不如常人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我算了一下,这都是一样一样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杀敌五千,那就是自损四千。”
这下子轮到葛良一楞了,没想到自己一激动,竟然也说错话,被魏延这家伙抓住纰漏了,不由得心里一咯登,好你个魏延,数学考试成绩还不错嘛。
当下赶紧接着训话:“好哇,我明明说的是常人,没想到你魏延也自甘堕落,要和常人为伍了,真是枉费我一片苦心,带了你好些年了。”
这话说的,魏延也实在不好意思犟嘴了,赶紧低声说道:“大司马,不是我没费心,而是这里地势太难攻打了,而且我没有那么多战马,大军跟不上来,敌人已经有所准备了嘛。”
葛良偏要说:“你杀敌五千,就自损四千。我们在关中和陇右歼敌十来万,照你这样算,我们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对哦,这样一算,魏延这里打仗,可真是亏大了,当下更不好意思,立即又低声再次强调:“大司马,这里地势不利啊,而且,我这不是希望一口气打到洛阳,早日让汉皇陛下坐镇中原吗?”
你这是和钟会一样想的简单!葛良当下不急于点破,偏还要继续说:“曹魏的总兵马可比我们多出一倍不止,照你这样算,我们根本就没有光复中原的希望了。我们在陇右和关中,歼敌十万,到现在,恐怕总共牺牲的将士,加起来也就一万来人,我都还觉得对不起他们……”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魏延真要被说得没脸见人了,“大司马,您就别说了。我可是舍不得将士们去送死啊。”
葛良不理魏延,继续一脸悲伤缅怀死去将士。
“大司马,我都说了,我希望这次就顺势打到洛阳,活捉曹丕,以后大家就不要再遭战祸了嘛。”魏延再次申辩。
葛良还是不出声。
“大司马,您刚才说在陇右和关中歼敌有十来万了?那曹真他们是不是都死了?”魏延索性岔开话题,他还真没去关心后面的战况,反正有邓芝帮他守着潼关,而对于葛良他们的战斗,则根本不用担心。
“没有!”葛良立即抬起头来,“曹真他们还有近两万人马在长安城里,而司马懿有一万多军士正死守着蒲坂津呢。”
“那大司马还亲自撇下大军,赶到魏延这里来,难道是想叫我回军去攻长安?”一见葛良接话了,魏延赶紧再续上,怕又断了话头。
“不是。”葛良也觉得要把话赶紧说白了,这正打仗呢,瞎扯太久不好,“我来,只是要把邓芝的两千人马带回潼关。哦,当然,也是想知道最前线的你们,到底进展如何,怎么都一直没跟我通个信?”
魏延一脸窘迫,其实不是他不想通信,而是没取得什么战果,实在没什么值得通报的,说实话,什么杀敌五千都带吹牛,那其中好些都是被敌弘农太守即时抓来的民,被硬驱赶来作战的。
“我……我……”魏延实在找不出借口了。
葛良心里知道,也不追问,只是又说:“你自己的五百骑应该还在吧?那马超将军的两千骑兵,我也最少要带回去一半。”
“这……这……”魏延可不甘心,这样的话,就更没希望打出战果来了,顶多和敌人在这里僵持,而且随着敌人援军的增加,自己反而可能被打回去。
葛良又交待道:“好了,我也知道你这里的攻击还是必要的,只有让曹丕感到危急,让他催曹真赶紧回去保洛阳,我们才不用去费兵力攻打长安坚城,所以,你还是要在这里继续坚持一段时间,只是不要再强行猛攻了!”
啊─!魏延长出一口气,稍微放松下来,这么说,大司马还是认为这一路攻击是必需的了,最起码,自己不会被说成犯傻了。
“可是,人都被抽回去这么多了,我的四千人马又没过来……”他立即又得寸进尺了。
葛良也早就想好了,对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