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岛主的麒麟船资助我天语的敌国,难道也算是诚意吗?”雷丰瑜反问道。
“不知陛下所言的资助敌国是和何意?”对方显然在明知故问了。
“岛主乃是明知故问了,倭国与我天语为敌,岛主运粮以助,岛主又有何话说?”雷丰瑜的语锋开始犀利了起来。
对方倒是不骄不躁,状似无辜的道:“陛下如此说,我就更不明白了。首先往倭国运粮这是我堂兄在世时,陛下授意的,有当时的信函和文书为凭,那个时候两国正在交战尚不算是资敌,而如今与陛下敌对的将军幕府已然倒台,反倒是资敌了?”
雷丰瑜冷笑道:“岛主倒是会狡辩,你也说了当年龙跃贩粮乃是我的授意,如今岛主已另立山头,却依然拿出我昔日的授意说事,岂不牵强。”
“陛下也知我另立山头了,我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上万儿郎的吃穿用度可不是个小数目,我运粮走货乃是为了生计使然,非是资敌,只是哪里有利哪里去罢了,前时陛下这里收粮,我不也曾把整个东亚的粮食都给陛下运来了不是?”对方说罢,呵呵一笑,透过面具的一双眸子里写满了得意洋洋。
“好,好,说的真好。”雷丰瑜压下心中怒气,也是一笑,“岛主有副好口才,不过比起阁下做事的能力又不算什么了。制造谣言,引起恐慌,借混乱之际,将数以千万担的粮食,运往倭国。如此干练的麒麟船主,难怪格外受平岩久治的重用呀,那么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做的不只是一个岛主呢,又或者我该称阁下为麒麟亲王大人呢?这便是龙跃的遗志吗?”
‘龙东’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麒麟王又如何,一个倭国人尚知道念一餐一饭的情谊,而自我标榜的礼仪之邦,泱泱大国的天语,对为你们出生入死的大将军又如何?当时丞相,尚书,太医都在旁边,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吐血数升直至血尽而亡,没有一个人问上一句,倒是一位江湖游医看不过眼,以一张草席卷了去。这便是龙跃的下场。”
雷丰瑜重重跌回椅子里,紧捏着的拳头,止不住的颤抖。龙东重新坐回椅子上,也是抑制不住胸膛剧烈起伏。
半晌,雷丰瑜道:“岛主远来辛苦,朕已安排了馆驿供岛主下榻。”
“不劳费心,兄嫂家已备好了住处。”‘龙东’转身大步而去,他身后紧跟着韩颍川和龙十四。
三人步出雷丰瑜的行宫,颍川胆战心寒的道:“这叫打情骂俏?我怎么看着这是杀人不见血呢?”
“如果连几
11、第十一章 ...
句话都受不住,他就不是雷丰瑜了。”‘龙东’说完也是长叹了口气。
雷丰瑜手捂额头,坐在原地半天未动,壮壮战战兢兢的捧着两颗麝香珠参丸和一杯清水走上前来,“陛下该吃药了。”
雷丰瑜推开面前的药,起身走到‘龙东’刚刚做过的那把椅子前,又盯着看了半晌,然后俯身自椅子上拾起一根淡棕色的纤细长发,“李云锁,叫你查的那人,你确定他是管家的人?”
李云锁闻言,仔细的想了想道:“他近一个月来是出入在管家的,虽然他行踪一直很小心,但我们的人早就对管家进行了缜密的监视,所以不会错的。”
“龙东?麒麟王?又或者是……” 雷丰瑜将那根发丝,缓缓缠绕在手指上,“善战者,不治其力,首治其心,好,果然是个好对手。”
12、第十二章 ...
当晚,雷丰瑜召集了户部随行伴驾的几位官员,以及扬州主管财务的通政使司和主簿,共计十余人,关起门来,算盘珠子打到后半夜去,然后雷丰瑜睡了两个时辰就又早早的爬起来,打了阵拳,练了套剑,跟着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