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刘小僖喝了茶润了嗓又回到隔壁小屋,霍临秋正坐在桌前看书,一副认真的样子像是完全没听到方才的吵闹。
刘小僖可不管他哥哥是在作甚,上去就往人腿上爬,边爬边邀功,“哥哥,我把婶子赶走了,厉害不?”
霍临秋把刘小僖抱抱好,笑得可开心,“小僖最厉害了,哥哥中午炖鸡蛋给小僖吃。”
小娃儿得了奖励直拍手,与他哥哥闹了会儿,这才满是疑惑地问,“哥哥,后娘当真都是鬼变的?”
“当然了。”霍临秋摆了个畏惧的表情说,“后娘不仅吃小孩,还会害小孩儿的爹爹,可坏了!”
刘小僖又是一阵惊呼,他满脸惊恐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还好给赶走了,爹爹真笨,竟然放坏人来家里。”
“这事儿只有小孩儿才知道呢,长大了就会忘的,所以小僖要保护好爹爹,不能让后娘进咱们家。”
“嗯!小僖会努力!哥哥也要努力!”刘小僖握了握拳,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与恶鬼战斗的大英雄。至于后来小娃儿长大了知道他万分信赖的霍哥哥其实是在忽悠他时是怎么个悲愤郁结……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乱七八糟的事儿
再说巧姐儿他娘回到自己家,巧姐儿也正等着,见着她娘回来忙上前,可还没说得话就被一通骂,意思当然就是要她收了心思别惦记那姓刘的,省得被人笑话。说了还不解气,巧姐儿他娘又骂了几句什么那穷鳏夫算个甚,给你吃了mí_hún_yào不成!
巧姐儿大概也没想到这结果,被她娘大声几句,就躲回房里嘤嘤哭了起来。经过这茬,村里人更是把巧姐儿传得无人敢娶,闹得巧姐儿他爹与他娘每次在村里走都想避着人。直至后来有个路过他们村赶去北边上任的县令看上巧姐儿收她做了姨娘,他家人才感觉又有了脸面。
给人做小竟比嫁不出去有脸面?刘珀是无法理解这些,不过看巧姐儿他娘又开始在邻里间说得上话,曾有的些许愧疚终是消了去,毕竟个人有个人的际遇,他也管不得许多。
别人家的事可以看看就过,林侧柏这厮的混事儿却得好好给算算。不巧的是刘珀去林家逮了两次都没碰上人,问了邻居才知林侧柏竟是去了县里。
此县不比村人常去的镇子,住了好几家大户,称得上繁华,只是它位于山那头,物价又高,莫不是闯荡赚钱,村里很少有去那儿的。
见不着人刘珀也不去管他,林侧柏好不容易赖上他家这张饭票,怎样也会回来。
天气渐凉,又该是烧炕过冬的时候。同去年一样,刘珀选了几天天气好的,问王家借了牛套上车,带着俩娃就进山砍柴去了。前些日子陈家大哥给刘小僖打了个弹弓,刘珀怕他伤着人一直没让他玩,这次出去,小娃儿就等着能露一手,他拍着小胸脯向他爹和他哥哥保证,今个儿午饭他给包了!
刘珀听儿子这么一说,忙笑眯眯的应和,“那爹就等着小僖的猎物咯!”这里刚说完,他又转身回灶头上多拿了几个笼饼带上——天知道这五岁小娃能打到甚个鸟儿来塞牙缝呢!
边上的小僖小朋友对于他爹如此两面三刀的举动表示很受伤,心下握拳定要打上好些猎物博个满堂彩!
不过残酷的现实证明刘珀的举动是多么的考虑周到,刘小僖那小胳膊能使出多大的力呀?初时兴致高昂,小娃儿还能捡大点的石子儿打下一两只麻雀,可惜没几下力气用光了,这猎物的数量也就定格在那不上去了。
刘珀放着霍临秋看好刘小僖,一人闷头伐木砍柴,等拾掇完一车的木柴去找俩小的,果然弹弓已经到了霍临秋手里。
刘珀在心里感叹了把他这便宜儿子太没定性,方开口问收获如何。
霍临秋自随乔言高习了套拳法便每日不间断地练,虽还是副瘦小身材,力气却大了不少。弹弓在他手上耍得得当,准头好,不时就打到了两只雉鸡。
雉鸡羽毛华丽,肉质鲜美,若是简单拔了毛烤熟怕是暴殄天物,刘珀想着不如带回去让王婶烹了两家一起吃一顿,也算是人家借他牛车的报答。于是当天午饭还真遂了刘小僖的说法烤了他打的几只小雀,就着饼子给解决了。
为了赶上晚饭刘珀过了正午就往回赶。他与王叔王婶亲得如一家,到那儿也不客气,把两只雉鸡往王婶手上一塞,就说“咱们仨又来叨唠婶子了。”
王婶笑得爽快,让他们随便坐就下厨房忙去了。刘珀砍了半天柴也是累,在他家小子的炕上一歪,想眯半个时辰。霍临秋见状也脱鞋爬上炕往刘珀身上靠,王家的闺女花姐儿这时却跟进屋说要和霍小哥玩。霍临秋睬都不睬人小姑娘,把脸向里一转,更加往刘珀怀里缩。
花姐儿没得反应,嚷着“霍哥哥”就上来拉人。大概是霍小子这段日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冰的不理人,花姐儿现在也敢耍性子接近他。
霍临秋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依旧扒刘珀身上不理花姐儿,两人扯来扯去搅得刘珀不安宁。他有些烦,想叫霍临秋陪人出去玩,可想想之前探他心意知道他对花姐儿没别的意思,又觉得这两人还是别接触太多省着小姑娘会错意。
想着刘珀就笑嘻嘻地对花姐儿说,“我家小哥大概是累了,花姐儿不如去和小僖玩吧。”
花姐儿是个姑娘家当然不能死缠烂打,被刘珀一说只得放手,她跺跺脚,颇为埋怨地瞪了刘珀一眼就躲自己屋绣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