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只是安静的听着,眸子透过远方笼罩一层淡淡的迷雾,像是晨曦的光晕,真实而又迷离,许久,他才道了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样的神色带着些许悲伤些许迷茫也许还掺杂着其它什么东西。陌堇不懂,正如他不懂为何每个人都要去维护那个人而指责他的不是,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明明受伤最深的就是他,可偏偏他只是那样恨着,仅仅只是那样恨着,难道都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么?陌堇突然就笑出声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裂开了般,“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们吧,别自以为是的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有时你们所谓的一厢情愿在我看来却是可以随意践踏他人感受的利器。”
仿佛周身都能闻到一股冰冷的气息,隐忍的,却带着一肌若隐若现的忧伤,白落叹了口气,神情突然就变得深遂起来,“也许吧,可是如果有时想尽办法也要拼命保护某一样东西时,即使是一厢情愿哪怕是被误解也是甘之如饴的。”
白落的眸子微微荡漾着,里面闪现出某种不知名的东西,陌堇依旧不懂,甚至莫名的对此有些反感,在还来不及表述这种反感,却又听得他继续道,“陌堇,有时最好不要太过相信你所看到的。”
“你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替那个人开脱吧。”
陌堇终是忍不住开口讽刺道,神情有着毫不掩饰的冷冽以及不耐,如果不是因为这人救了自己,他根本就不会跟他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他讨厌一切与那人有关的事和人,也讨厌一切介入这事的人或事。
白落一顿,神情潋潋,似是叹息,似是缅怀,又似是悲伤,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希望你不要后悔。”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就好像从遥远的半空中缓缓掉落下来,其中经过了空气的质变与量
变。最终才跌落尘埃。
混乱
此时,阳光正好,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商铺林立,小贩们络绎不绝的沿街叫卖,偶尔大肆喧哗的笑意,低低伫足的耳语,当真是一派热闹非的景像,可这些对于苏也来说却是无心观望,外面的热闹显然与他无关,他现在很烦,烦躁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好像下一秒就马上人间蒸发了似的。
三天了,整整三天,不仅没有一点关于陌堇的消息,连带着名扬也一并失去了踪影,这怎能不让他焦头烂额,幸好师父有事不在,否则他非得被念死,苏也撑着下巴郁闷的倚在桌角。
门哐当一声被踢开,苏也吓了一跳,然后同一时间带着些许期盼的心情转向门口。却待看清来人时脸上顿时一阵失落。
“哟,这是怎么了?难得苏大神医也会露出如此表情。”
萧晨一进门,就自顾自的拽了把椅子临桌坐下,乐天紧随其后,在自家师兄坐定后又忙着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很体贴的递到他唇边,这见怪不怪的场景苏也已早就身经百战当即便秉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法随它而去。
萧晨抿了口茶,然后身子往后一仰便又自顾自的道,“我说你们可真行啊,外面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们倒还有闲情在这里顾影自怜。”
“什么意思?”
苏也听到这话,难得敛起一派颓废的神情,现在事情已经够乱了,可别又整出其它什么事来啊。
萧晨抱着胸,没有回答,视线在房内慢悠悠的扫了一圈,苏也一看他这架式便明了这人摆明了是不想再搭理的意味,当下眉眼就忍不住一阵抽搐,究竟是谁找谁有事啊,苏也无语,没办法,他只能把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旁边的那人,乐天了然,先是温和的笑了笑,然后才正色道,“鹰门发动攻击了,就在昨夜。我们青门,玉门,长门以及燕门等各大门派都遭遇到了他们的袭击,情况很乱,我们也是今早才知晓的,现在所有掌门携同弟子都纷纷赶回去了,希望还来得及。”
“怎么会?”
苏也瞪大眼,神情闪过一丝慌乱,现在各门各派几乎可以说是处在空前绝后的虚空状态,此时,鹰门如果全力进行攻击那无疑就是以石击,后果不堪设想。怪不得自家师父到现在都还没影。
“已经证实了是鹰门的人吗?协盟同会怎么说?”
“不清楚,不过想来是鹰门的可能性很高,协盟同会大概也没料到会如此,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若是发动攻击必定会选择这次大会,没想到他们竟会采取迂回之术,放弃了这样的机会而选择从后方各个击破,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究竟是何用意?”
“也许他们是想声东击西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也不一定,比如现在如果他们又杀了出来,协盟同会这边岂不是失去了防御。”
“你倒还真为那些老头子着想啊。”
萧晨突然猛翻白眼,然后懒懒得接口,“要不然你以为我们留在这干嘛,为了以防万一,这次胜出的小组都被协盟同会留了下来,就是以备这种不时之需,同时也为第二轮比赛作好准各,不过要我来说,那些老头子根本就不需要人来保护,一个都能顶我们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