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江崇逍微微一笑,“殿下特意嘱咐,想来也是太子妃思念胞弟了吧。”
“唔,晚浓……”国师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吩咐身边的人,“把樊儿叫过来。”
身边侍从躬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将花樊带了过来。
见到花樊,花肆态度温和了些,“你姐姐说想见你,叫你去宫里,你可想去?”
花樊却转头看向胡樾:“你去吗?”
“去。”胡樾见花樊愿意主动搭理他,心里有些开心,“就是专门过来接你一起走的。”
花樊点头,道:“嗯,那我也去。”
花肆没说别的,只对着花樊身后的朔舟道:“早些回来。”
朔舟赶忙低头应了。花肆端起茶盏,示意几人可以走了,于是他们又转头向外走。出了厅,胡樾抓着花樊的手嘻嘻哈哈道,“想我了不曾?”
花樊不答,胡樾便一直逗他,最后倒是朔舟忍无可忍,道:“现在离您早上离开还没两个时辰!”
胡樾面无表情道:“弗墨被我留在府里了,下次再来你们府上,我不带他来。怎么样?开心吗?”
朔舟:“……”
江崇逍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怎的?!朔舟,你,你喜欢他们家弗墨?!”
“……”朔舟被这两人一调侃,只觉得有口难辩,简直是跳到黄河洗不清,“我何时说过我对弗,弗墨有意思了!”
胡樾哎呀一声,“原来你不喜欢他吗?”
朔舟说:“我只当他是弟弟!”
“那就好。”胡樾一拍胸口,“不然可真是段孽缘!弗墨可是惦记着人家执书整整五年……”
“五年……”朔舟嘴角抽搐,“五年前他周岁才满十岁……”
胡樾一本正经道:“这说明我家弗墨从小就是个痴情种。”
朔舟实在不欲与他们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可两人却是铁了心的要捉弄他,一时间简直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才终于挨到马车前。
马车是江崇逍家的。京城里无故禁止纵马,就算他嫌马车磨蹭也没法。
“少爷小心。”朔舟正想扶着花樊上去,就见胡樾伸手一把将花樊拉了上来。
朔舟手上一空,微微愣了愣,心道,胡樾对我家少爷的确是不错了。
到了宫门口,几人下车。江崇逍递了宫牌,守卫行礼放行,正走几步,从里头快步走来一个小太监,江崇逍认出这是太子身边的人。
“三位且这边请,太子在晴华阁等着呢。”
“晴华阁?”江崇逍哎哟一声,“皇上也在?”
小太监长的憨厚可掬,笑mī_mī道:“正是,皇上也在。”
江崇逍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胡樾看了他几眼,哀叹一声:“别看我,我得倒霉了!”
“怎么了?”胡樾好奇,江崇逍却不再说,只是苦着脸,哀怨的跟在小太监后面。
晴华阁中冰块放的足,一进门凉风习习,很是舒爽。
太子正在和皇帝说话,见人进门,笑着道:“可算来了。”
太子对面坐着一位中年人,身着明黄,身材高大,双目炯炯不怒自威,很有一番天子气势。
“殿下,陛下。”江崇逍冲两人行礼,皇帝温和道,“都回来了?”
江崇逍笑着说:“近期刚到京,正想着什么时候来见舅舅,殿下便吩咐我们过来了。”
“嗯。”皇帝又问,“何时回去?”
“约莫九月初。”江崇逍说,“具体时间还未定下来。”
“小樾呢?”皇帝看向胡樾,“这次回京可还要回去?”
胡樾恭敬回道:“不回去了。”
“一晃都过了五年,当真白驹过隙。现在回想,你去归云山时还不过这么高。”皇帝说着比了个高度,“现在也这么大了。你这样子,和你父亲年轻时真是像,不过他一向是个老古板,小时候也无趣的很,你可别和他学。少年郎,还是活泼朝气点为好。”
胡樾万万没想到,皇帝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揭自家老爹的老底,当即想笑又不能,忍得十分痛苦。
“小樊也在。既如此,你们俩便跟着太子去吧,崇逍留下和我过几招。”皇帝站起来取架上的剑,太子便带着胡樾和花樊离开晴华阁去东宫。
还没出晴华阁的门,就听里头一阵金石相碰之声,而后便是啪的一下,仿佛什么东西打在身上一般。
这一下抽身上肯定疼!胡樾正想仔细辨认,就听皇帝大笑着说,“不错不错,比上回有进步。”
过了几秒,江崇逍抽着冷气勉强笑道:“和舅舅比起来还差远了。”
“这是自然。”皇帝坦然道,“等你能胜过你们阁主之时,或许能在我手下坚持百招。”
胡樾震惊了:“皇上武功如此之高?”他知道江崇逍的水平在年轻一代中已是佼佼,面对皇帝却也只能单方面被虐?!
怪不得方才过来的时候江崇逍是那般表情,原来是早就料到了自己注定挨打的命运。
太子解释道:“父皇年轻时出外游历,拜庐海真人为师,对武学的造诣颇深,天下难有敌手。”
“这么厉害?!”胡樾惊呆了。
“剑气阁阁主曾与父皇一战,不敌;归云山掌门也只勉强平手。这天下间唯有一人或可险胜,然而此人从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