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仇青将千瑶拉回自己身边,揽著他肩头往自己怀里按,“这是我自己带来的人,可不是供你随便猥亵的小倌,没得我这个主人同意,你到自己放肆起来了?”
“原来是王公子的人,在下卤莽了。”一见是兵部侍郎家的独子仇青,那人顿时收起气焰连声道歉,然後灰溜溜得退回了位。
一场闹剧就这麽匆匆收了场,周围的人许是发觉没了好戏看,又都收回视线自顾自玩乐起来。
仇青拍了拍千瑶的脸,安抚了声,“没事了。”
“恩。”千瑶点了点头,拢好衣重新坐回仇青身後,抬起眼,他再次望向周容,只是,这次他犹如被钉住般无法移开双眼。
周容正和刚才那小倌抱在一起亲昵,小倌的衣服在周容手里被褪了一半,若隐若现的腰身宛若水蛇前後晃动。
刚才那荒唐的一幕,或许周容根本连看一眼都懒得。
千瑶忽然觉得,自己好或者不好,委屈还是不委屈,在周容心里,也许根本就是刻不下一丝痕迹的。而曾经的那些深宠和疼爱,不过只是拉著他投入万丈深渊的一场镜花水月。
容。容。容。
千瑶听到自己心里一声声轻唤,沈沈坠入一片荒芜,而荒芜的尽头,是周容温柔如水的笑,一如相遇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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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当初进周府,是周容亲自牵著千瑶的手带他进来的,而到了离开时,却也是周容亲手扶著他上的马车。
哪怕知道所谓的离开或许只是短暂,可真到了节骨眼上,千瑶的心中依旧无法做到沈静如周容那般冷淡平常。
千瑶的五指狠狠用力,抓得周容不觉皱了眉,想要松开,却又无法轻易挣脱。
“千瑶,该起轿了,放开我。”周容甩了甩手。
“爷。”千瑶咬得双唇苍白。
“千瑶,听话。”周容还是抽出了手,看著被千瑶死缵著不放的手心,叹声轻语道,“怎麽?又後悔了?”
“我。。。”千瑶出声却无言,那些个词词句句在心里翻转良久,却拼凑不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麽,又或者,在期待著什麽。
直到轿子被摇晃著抬起,千瑶这才意识到周容已经退到一边,一点点与他拉开距离。
你怎麽就这麽舍得下心。
千瑶忽然明白自己想要问周容的话,但当他拉开窗口的锦绣织布帘盖看向周容,却又硬生生把话给塞回了心里。
一瞬间愁情百转千徊,千瑶只觉得委屈,委屈得爱著一个人,委屈得恨著一个人,更委屈得不得不离开的现实。
“容。”他透过轿子的窗口朝外头喊去,声音嘶哑也不足够响亮,可短短的一声中,早已泪潸而下,顺著脸颊的弧度汇聚到下巴尖。周容只是隔著老远看著他,无动於衷得站立在原地,任由千瑶默然掉著泪,在视线中逐渐行远。
“少爷,该到时辰进宫了。”一边周允立於周容身後小声提醒。
“恩。”周容收回目光,卷起袖子,伸出左手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右手手指,才道,“拿上给皇後娘娘准备的礼,随我进宫。”
“参见皇後娘娘。”周容跪於承乾殿奉旨面见当今皇後,也就是其家姐周筠。
“起来吧。”周筠一指身边的软蒲垫儿,一弩嘴道“且过来坐姐姐身边好好聊聊,说说你最近都忙些什麽,要不是姐姐派人找你,你就连个鬼影都没了?”
“姐”看到一边宫女侍从都退出了殿堂,周容一撇嘴垮下张脸,蹭到周筠身边一屁股坐下,还不忘摇著个二朗腿晃啊晃得,“我当然是忙著做生意啊。”
“做生意?我怎麽听说你又收了个男宠到府里?”周筠一挑眉,一双杏花眼瞪得圆圆得,“姐姐我位居中宫不得不母仪天下,而炙儿也在苦守边疆常年艰辛,怎麽周家就偏出你个吊儿郎当没正经的东西!”
“姐,我怎麽没正经了?”周容一捂脑袋,从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还就怕了这位姐姐。
“还敢说?”周筠轻斥道,“你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该收收心把婚事给办了?爹娘过事得早,我是你们大姐,自然要代爹娘之责,让你们尽快为周家开枝散叶。只可惜炙儿常年在边关,我是急也够不著他,没得用。但是眼前还有一个你,你是想逃也没得逃。”周筠拈起手中的绣帕抿了抿嘴角,又继续道,“我与皇上说了,近日就为你搜罗名门淑女,一个月内,我不管你答应不答应,这个婚都得给我成了!”
周筠摇了摇自己的食指,最後还不忘加句,“我知道你不会乐意天天往我这承乾殿跑,所以也跟皇上要了旨意,从今而後这一个月,天天会往你府上送画像,你就给我挨个得看挨个得挑,然後每五日进宫一趟,给我回复。当然,不排除我兴致一来,搞个赏花会玩玩。”周筠笑得诡异,周容却听得汗毛耸立,连连擦著额头苦道,“姐,哪有你这麽逼人成亲的。”
周筠的一双眼落过周容似哭非笑的表情,伸出手拍了拍周容的肩,说道,“容儿,姐姐本也不想逼你,可是,自从琴真死後,我就没见你再喜欢过什麽人。姐姐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明白麽?”
“姐,好好的提琴真做什麽。”
“我是担心你。一个炙儿就够让我心疼的了,要是你再。。。”周筠揉了揉脑袋,娇好的瓜子脸上浮起一层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