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小容爷,真是一掷千金!”
“小容爷您今宵真要无眠了,哈哈!”
众人口中的小容爷,正是眼前这个一手执著描金纸扇,一手捏著玉杯,笑得三分随性七分俊美的男人周容。
要说周小容爷,在善水城可是名声响当当的纨!子弟。今年他二十有三,上有一个做皇後的姐姐不算,还有个替整个大腐守著北域的从一品镖骑大将军的哥哥,周家的得势在整个大腐就没有不晓得的。
可偏偏这周容却不干正经事,除了倒卖些古董做个小生意外,成天就游手好闲,逗鸟赏花赛马逛妓院,虽然还未成亲,但养在府里的男倌女妾可没少过。
甚至玩疯起来他能跑出善水城几个月不见踪影。好在周家俩老去的早,才没给他活活气死。
此刻只见他一身紫色绣兰锦服,腰上系著汉白玉带,脚蹬黑色小羊皮靴,坐在靠栏的位置上拿眼瞟著楼下大厅中正要退场的小倌。
“瞧这清倌儿把小容爷迷的,眼都离不开半刻!”众人嬉闹著凑上前,啧啧地羡慕道“还是小容爷好福气,要麽许久不来,一来就赶上这麽个好货色的kāi_bāo日!”
“是啊是啊,爷都好久没来咱畅春阁了!”接话的是扭著腰摇著屁股刚上楼来的老鸨,此刻她刷著厚粉的脸几乎要将五官堆成一团似的扭曲成笑容,猩红的嘴一张一合著啪啦啪啦个没完没了,“爷不来的这些日子,可苦了咱季清,天天问著小容爷怎麽都不来看他,可把人伤心坏了!爷别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以後的日子还要多来走走看看我们季清啊!”
季清也是畅春阁的小倌,当初被周容宠过一阵子,本来还巴望著能被赎出去,谁知道一转身,这小容爷突然又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也不晓得去哪边快活了。
“季清可好?”周容放下酒杯,不等老鸨回答,便示意身边的随从将一袋金子递了过去,“这是头金,剩下的明儿派人来我府上取。”
“好好好!”老鸨接过金子一个劲点头,也不知道是回答说季清好呢还是明天去取金子好。
“哪间房?”周容懒得跟老鸨罗嗦,决定还是赶紧进房抱美人比较爽快。
“湘兰那间,这就带爷去”这畅春阁的厢房都是以花命名,听起来到是素雅别致。
话说老鸨带著周容到了厢房门口,老鸨笑mī_mī停下脚步,道“这清倌儿年纪小,才刚满十七,不过胆子有点小,性子也极好,爷可要多疼著点。”
说罢,老鸨这才转了身走人,周容推开屋门,留下随从守在门口,只身踏进了房。
房里静悄悄的,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周容绕过屏风环视了下四周,最後将视线定格在敞开的一扇木窗上。
刚想走过去,却听外头吵闹起来,周容不加思索的大步朝外走去,果然看到那个逃跑的清倌正被几个龟奴拖了回来。
“小贱货居然敢逃跑?!得罪了小容爷你担待得起麽?”
老鸨青著脸撩起袖子,眼看一鞭子正要下去,却被人拦了个正著。
“妈妈,我记得这倌儿今夜是我买下的,该怎麽处置也得先问问我吧”
周容甩开那皮鞭後也不瞧老鸨,到拿眼上下打量著跪趴在地上的小倌,随後俯下身捏著那小倌的下巴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你叫千瑶?”
四目相对的一刻,周容明显看到了对方眼中闪过的跳动,他满意得看著他乖巧得点著头,於是又温润著声音问“你可愿跟我回房?”
叫千瑶的小倌没有回答,却在犹豫片刻後,将手递到了周容伸出的手掌中。
一股遗失很久的温暖由著手指蔓延入心,很多年後,千瑶还记得那时周容是怎样将他的手完全包於掌中,像是要握著一辈子般,那麽牢那麽紧。
因为跳窗的关系,千瑶的腿扭伤了筋骨,不方便走路。
周容二话没说将人横抱进怀中,扔下面面相觑的老鸨和一帮龟奴,踏上楼回了房。
身後的随从由外头帮他将门关上,於是屋子里头只剩下他与千瑶。
将千瑶放在床上,周容拉过一个凳子坐下,又倒了杯茶润了润喉才开口,“为什麽要逃?”
千瑶手里绞著自己的衣袖,垂著头红著脸道“我怕”
“怕什麽?”
千瑶的脸憋的更红了,嗑嗑巴巴著回道“他们。。。天天都在我那个地方。。。塞著。。。塞著玉势。。。很疼。。。可是。。。前面季清告诉我。。。说。。。如果。。。如果那个。。。会流血。。。更疼。。。”
季清?周容将这个名字在脑袋里滚了一周,心下冷笑,表面却依旧平和著问“你就是因为怕疼所以才逃?”
“不是。。。我很早就想逃了。。。”千瑶忽然抬起脑袋,红著眼咬著唇却大著胆子道“我也是男人!为什麽我要受这种屈辱?”
“恩?”周容没想到这小倌儿能说出这种话,意味深长得又瞧了他片刻,却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麽?”千瑶攥著衣袖的手捏成了拳头,显示著他的不满。
“千瑶,你很可爱呢!”周容一手拖著下巴撑在桌上,一手又倒了杯茶,端著茶碗儿晃了半天,才说“可是千瑶,谁说这是屈辱呢?如果两个人相爱,就算是男人和男人,那也是极美妙的一件事情,是彼此相爱然後证明属於对方的结合。你懂麽?”
看著千瑶瞪著一双漂亮的单凤眼,一眨不眨得愣在一边,明显是还没明白过来,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