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日不过眨眼,眼看离一月之期只剩下十日不到。
在周容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下,千瑶的伤早已痊愈,身子也调养得圆润健康。
可周容对他越好,他就越是模糊不清自己的感情,明明已经习惯了在周容面前露出本性,甚至於撒娇拌嘴,可对於跟著周容回府,他依旧无法果断而明了的做出决定。
而最重要的是,这二十多日来,他仍旧无法让周容碰他。
每次总是到了关键时候,他会害怕的发抖僵硬,而周容又从不强迫他,结果搞得扫兴收场。
这夜亦是如此。
周容松了手起了身,拉整好衣服後,回头看著双手仍躺在床上抓著自己衣襟子不住发颤的千瑶。
他叹了口气,以千瑶正好能听到的音量,随後转身替千瑶整理好衣服,再替他盖上锦被。
“冬天里凉,你就别出来了。我去让人给屋里加个暖炉。”
说罢,周容站起来刚要走,却被千瑶拉住了衣摆,“你要走了?”
“恩,你早些睡吧,我明儿再来看你。”周容拍了拍千瑶的脸蛋,安抚给了个笑容,然後头也不回得走出了屋子。
周容能去哪?就冲著前头贴身感觉到他下体的硬度,千瑶心里头也是有些数的。
以前每次他都能安然回避这个问题,可离期限越近,他的不安也跟随著一点点扩大,好似被人扯著心口,忐忑不安中微微有股酸涩疼痛。
一夜无眠。
千瑶昏昏沈沈爬起身,下了床准备倒口水喝,却发觉水壶早空了。
於是他走到门边,开了门正打算叫人来添水,不期然却看到周容刚从对门房里走出,精神饱满得朝楼下扬长而去。
一瞬间,千瑶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呆滞几许,他才抓著自己心口,一步步朝对门的房间而去。
那里,是季清的房间。
推开门,尚还能闻到一丝残留的欢爱气息。
千瑶轻悄悄得朝里走去,最终停留在依旧凌乱不堪的床榻边。
他几乎还能闻到周容所留下的香味,那是他腰间别著的香包里特有的味道,缠绕著屋里的暧昧,让人无法忽视它强烈的存在。
而床上,赤裸得裹著一层锦被的季清正侧躺著,白皙而修长的长腿露在外,弯曲成一个好看的姿势,即使是在睡梦中都极尽勾人的媚态。
难怪季清会是继伶清之後的头牌,这样撩人的姿势与气质,是他千瑶无法做到的。
看到季清忽然在梦中呜咽出声,千瑶一吓,赶紧想回身退出房间,却在慌乱中踢到了一边的屏风,哗啦一声彻底惊醒了季清。
“谁”季清猛然张开双眼从床上坐起,待看到千瑶後,瞪得圆圆的一双桃花眼这才缓缓清冷下来,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呦,我说谁一大早的往我屋里跑呢,原来是你啊。怎麽?来找容爷?真不巧,你瞧他好象刚走,这被窝还热乎著呢。”季清坐起身後,原本裹在身上的被子也半搭著滑落腰间,毫不避讳将光洁纤柔的上身露出,昭显一身欢爱後的痕迹。
“他昨夜,在你这?”千瑶明知答案是肯定,却忍不住要再次亲口确认。
“是啊,也不只昨夜,这段日子来,容爷他三天两头的从你屋出来後就在我这过夜呢。”季清冷笑著反问道,“怎麽?原来你还不知道呐?”
瞥了眼紧抿著唇站在原地的千瑶,季清抓起件衣袍随随便便披在身上,下了床走到他身边,凑著他耳边以一种轻藐的口吻道“你要搞清楚,这儿是畅春园,来这的男人最终都是奔著上床来的,什麽吃饭喝酒聊天听曲的,那只不过是一时兴致加点儿情趣罢了。别人家给你脸,你就真当自己是给捧在手心的宝贝。哪天爷腻味了你,就算你想爬上他的床,还得排个队呢!”
“不会的,他说过他喜欢我!”冲口而出的话,让千瑶自己都傻了眼,他竟然一直将周容的这句“喜欢”藏在自己心里,似乎这就是他一切任性的资本。
“喜欢?”季清耸动著肩膀哧哧得笑出了声,“喜欢值得了几俩银子?还是,你巴望著他能喜欢你一辈子?我要没猜错,你都没让爷碰过你吧?他能忍个一天两天,能忍一辈子?要不然,他喜欢你,怎麽跑我床上来了?你到是说说呀?”
“从今儿开始,他再也不会到你房里过夜了!”似是下了决心,千瑶急喘著胸口通红著脸,却是字字清晰,“我也不会留在畅春园,爷说他要我跟他回去!你听清楚,爷喜欢我,所以,只要我点头,他就会替我赎身!”
季清被千瑶一袭话怔了怔,忽然恍然道,“难怪容爷要包你一个月,原来是想赎你,就等你答应呐?我猜,因为你知道了容爷这些日子都在我这过夜,所以才发急了决定要跟他走?”季清的双眸晶亮,闪耀著洞彻一切,却藏不住一抹明显的嘲弄,“千瑶,你还真是好福气!”
被猜中了心事,千瑶哪还有心思再留下季清房中,甩开季清抓著自己的胳膊,逃也似得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又是个傻子”季清看著千瑶的背影,低叹著摇了摇头。
从日升等到日落,这一日,周容却没有来畅春园,只派了周允过来传了个口信,说有事要忙,这两天不过来了。
周允回来後跟周容报备了千瑶的情况,说完後周允多嘴得问了句“二少爷,千瑶公子有看到您从季清公子的房里出来,现在还把他这麽搁著,妥当麽?”
“怎麽?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