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皱皱眉,捞起昕的小身板,顺手就要扔进卧室锁起来。韩衾见那只灰白纹的小猫在他手上挣扎个不停,倒觉得眼前的场景既怪异又好笑:“那就是个猫,不用这样吧。”
那可不是普通的猫。楚遥心想。
这小混蛋老老实实的这一晚上,可是他用五斤三文鱼的代价换的。那么多好东西都喂了这么个吃货,楚遥想想都觉得心疼。
“放心吧。”灯光阴暗处,楚遥的笑容显得更有深意,“等下你不会希望它在场的。”
被关在卧室里磨了半个小时爪子的昕终于消停了。
灯光幽暗的暧昧淡薄了杯中的残酒,一点点地,正随着体温消散到令人清醒的程度。
韩衾爬起身,从地上捡起衬衫披上:“我回去了。”
楚遥停下手里的动作,把纸巾扔到废纸篓里,无法置信地注视着他穿衣服的动作。许久,他无言地从身后环住了他,双手伸过去握着他正在系扣子的手,声音轻柔得似情人间再平常不过的呢喃:“回去……做什么?”
耳边的挑逗似乎并不能让这个平日习惯早早回家照顾女儿睡觉的男人所动容。
可今天有点不一样。
楚遥看到猝不及防的失意与无助悄悄得刻进了他的鱼尾纹里。那一瞬间,好想深深地亲吻他。
“咳。老实说……你现在这样让我很有负罪感。我并不是想……”
“哦,对不起。”韩衾猛地回过神来,匆匆避开楚遥的视线,“只是最近……最近有点累了。”
“我知道……我懂。”楚遥抱紧了他,陪着他一起为这突袭的伤感而深深呼吸,“如果……如果你什么时候还需要我,别忘了来找我。”
韩衾拍拍他的手臂:“嗯。谢谢你。”
楚遥默默松开他,不经意地抿了抿嘴唇:“晚安。”
“当心着凉。”
韩衾突然感到有些不忍。凝望着,犹疑着,然后侧过头轻轻吻了下他的唇。
干涸的嘴唇好像碰到了全世界最动人的草莓布丁。
韩衾带上门离开了。
楚遥拉过一张绒毯,重新倒回沙发里,一个人静静回味着布丁湿润的温柔。连里面的昕变回了人形自己开了门出来了都没注意到。
出现楚遥面前的却是韩衾的样子。
“颜扬。我现在没心情。”楚遥一动不动。
颜扬见他装躺尸,瞬间恢复了本色,兴奋地跳到他身上:“那再来一发怎么样?你希望我是谁我就变谁不好吗?”
“首先,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吗。”楚遥直直地盯着正上方的那张可以瞬息万变的脸,“其次,我对你没有兴趣。”
颜扬毫不介意地继续作死:“是是是我知道,可是你有兴趣的人已经走了啊。”
楚遥不屑地勾勾嘴角,一点也不在意他故意补刀,只是面不改色地从桌上拉过那只手表在颜扬眼前晃晃:“你觉得这是他一时大意留下的?”
“哦!原来……”
不等颜扬做完他夸张的醒悟表情,楚遥就毯子一撤,把他掀翻在脚下:“第三,我警告过你在家得穿衣服。至少,得把裤子穿上。”
颜扬低头看了看:“现在可能穿不上了……”
楚遥充耳不闻,起身扯过沙发背上的睡袍,严严实实地把自己裹了起来。然后又把桌上的酒瓶杯子收回厨房,洗洗刷刷地忙碌起来了。
“……借只手不行吗?”
“你可以吃你的三文鱼了。”
“喂现在谁要吃那玩意啊,你就不能……”
楚遥开大水龙头,把颜扬惨兮兮的叫声和酒渍一齐冲进了下水道。
作者有话要说:
☆、15
“他,回去了。”斑簌一句一顿地重复着楚遥的话,“你是说你做饭给他,然后你们……然后他……回去了。”
“很难理解吗?”
斑簌摇摇头,心里早已经喊了一万遍这怎么可能:“……然后你的烟瘾被勾回来了。”
“那不是因为他。”楚遥把烟头按灭,烦躁地挥开眼前的烟雾,“是颜扬——或者是昕。”
“他又怎么你了?”
“他竟然跟我说’不要再去费尽心思接近韩衾,因为他的灵有点奇怪’。”那严肃的样子倒是难得一见,“呵,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给我这方面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