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轻重的激将法起作用了。项寻运了运气,猛然伸出手指点在了周轻重胸口的膻中穴上。
点完了项寻没有马上把手拿开,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慢慢抬起头来去看周轻重的脸。
“你没吃饭吗?还是大师兄真的没教好你?!”周轻重面不改色地回望他。
本来项寻在刚才出手的最后关头还有些迟疑,没有使出全力,可周轻重这一句彻底把他惹恼了。
“好!这是你让我点的!”项寻大喊一声,脚下用力,蹬地而起,从周轻重的身前翻到他的身后,一口气点了他的气海、神阙、鸠尾、百会、肺俞、心俞、命门七处死穴。
落地的一刹那,项寻忽然冷静了下来,随后心中一惊:糟了!这么个点法,正常人必死无疑!
可没等项寻“惊”完,周轻重的身体已经转了过来,脸上破天荒地挂着笑,只是那笑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看来你真的很想我死。”
“我……”项寻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可想想觉得不对,他又一咬牙一下子抬起了头,“是啊!难道你以为我是装出来的?!我就是想点死你!只可惜我功力不够,否则……”
项寻停住,他看见周轻重微偏了头,正用两只黑如点漆的眼眸斜睨着他,脸上笑容极其微妙地转化成了哀伤,是的的确确的哀伤。项寻见过他生气,见过他笑,虽然不多,可也总还见过,但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那是从来没在周轻重的脸上出现过的表情。
可那表情一闪即逝,周轻重很快恢复了常态,“知道你为什么点不死我吗?”
项寻回过神摇摇头,周轻重把手伸到他的眼前,“你看我的手跟别人有什么不同?”
项寻把目光挪到他的手上,看了半天,“比别人的好看。”
周轻重的眉头皱了一下,“不是让你看这个。”
“那看什么?”
“你摸摸看。”
项寻朝周轻重脸上看一眼,确认他没有开玩笑,抓住他的手摸了摸,“很凉,很软。”
“你说我要是天天像你刚才点我那么用力地练,这手是不是早就变硬了?”说完周轻重又抬起手对着太阳,“你再看,我的中指和食指跟其它的手指又有什么区别?”
“咦?!”项寻发出了一声感叹,“怎么像透明的?几乎能看清骨头的形状了!”
“要想能点住任何你想点的人,练到最后都是这样的。记住,点穴靠的是内力不是蛮力。要让被点的人几乎感觉不到,或者好像只是被人摸了一下……”
“我不要跟你学。”
“什么?”
“我只有一个师父。”
“我没想当你师父。”
“那你干嘛要跟我说这些?”
“我高兴说。”
“我不高兴听。”
“说不说是我的事。”
“听不听是我的事。”
周轻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你要记住的口诀,背下来。”
项寻转身就走。周轻重拉住他,把纸塞进他的手里。项寻几下把纸撕碎,“我杀不了你,跑不了,也死不成,但这不代表我就会听你的。”
“听不听,由不得你。”说完周轻重的手指在项寻背上轻轻划过。
项寻在第一时间里猛然跳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突然捂住口鼻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呜呜呜……”
“被点了笑穴的人你一定见过,今天让你感受点儿特别的。跟笑比起来,我想现在哭更适合你。我点的是经外奇穴,不解开的话你就一直哭下去吧。”
“你……你……呜呜呜……你这个心里扭曲的怪物!呜呜呜……我恨你!”项寻的眼泪已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流不止。
周轻重指指地上的一张纸片,“哭够了的话,自己把口诀拼好,背下来,回去找我,我给你解穴。还有,不要去找应大哥,别说我的事他不会插手,就是他想帮你,我点的穴也没人能解。”
周轻重走了,项寻哭得趴在地上已经顾不得再去骂他。
一直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项寻才揉着两只肿成了水泡儿的眼睛跌跌撞撞地回到应宅。
应若水正问项寻哪儿去了,他的哭声就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呜呜呜……周轻重你个混蛋……我背下来了。呜呜呜……我一定要杀了你……呜呜……”
应万年、马承修和应若水都傻眼了。项寻哭着扑到饭桌上,把应若水刚端上来一盘菜撞到了地上。周轻重端起一杯刚倒的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没想到你竟然扛了这么久。以后我教你的你都会好好练习吗?”
项寻上气不接下气地伏在桌子上,用已经严重充血了的眼睛狠狠瞪着他,“人都说你的心是练玄冰寒功冻住了,我看……呜呜……我看你根本就他娘的……没长心!”
周轻重笑笑,“原来是这样,我说我怎么总也死不了。”
“你……”
“告诉你,虽然我不会杀你,但我可以今天让你哭,明天让你疼,后天让你如千蚁噬骨。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我有的是,否则就凭你爹,他怎么可能把焱云教的秘密告诉我呢?”
“轻重!”应万年喊了一声,“你不要……”
周轻重按住应万年,不让他说下去,“你不是恨我吗?恨我就好好跟着我学,有本事将来十倍奉还给我。如果连一个卑鄙无耻的周轻重你都应付不了,就不要再说你是项择远的儿子,不要再说你是谷不平的徒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