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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朔带着谷宇回到本家时,凌修阳和雷恩他们三个去逛年市的人也满载而归,一起在大门口遇上了。
很是拘束不安的谷宇怯怯地向他们四个人点了点头,忍着没有躲到凌朔的背后去。
“小可爱,两周不见,气色好了很多呢,看来被滋润过了。”雷恩说着,抽出环抱的一束鲜花中的一枝桃花递到谷宇的面前,“就像这枝桃花一样。”
桃花只差一点就到了谷宇的手里,但是被凌朔横空截走了,冷着声说:“谢了,如果宇喜欢花,我会送他。还有,不要再宇的面前说他听不懂的话。”
“拜托!凌,你不要那么霸道,那枝桃花是我特地买来送给小可爱的,就希望他明年的运气像桃花一样灿烂。”雷恩说。
“桃花在我们华国还有一种说法,代表桃花运。现在宇有我了,不需要什么桃花了。”
“哈?有这个说法吗?”祖德转头看向凌修阳,“四叔,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早知道就我也买了,我希望我明年有旺旺的桃花运,希望找个像小可爱这么可爱的人。”
被凌朔牵着左手的谷宇静静而羞怯地紧偎着凌朔,觉得什么都不说才不会引火烧身。
这时,凌习棹和楼伯从大厅那头的走廊走过来,凌习棹锐利的眼睛在谷宇的身上飞快地扫过,一边往楼梯上走,一边说:“站门口做什么?修阳,你带着雷恩狄更斯祖德他们去房间吧。小朔,你和他跟我来书房,我有话要问你们。”
凌朔感觉在自己爷爷一出现,偎着他的谷宇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变得僵硬了。
旁边的凌修阳应了凌习棹的话,悄悄给了凌朔一个爱莫能助又幸灾乐祸的眼神,带着同样幸灾乐祸的雷恩三个抱着年花进去了。
楼伯走过来,说:“小少爷,你带谷先生快去老爷的书房吧,老爷刚才还念叨着你们什么时候到。我去拿点茶水和点心,一会儿就送上去。”
“谢谢楼伯。”凌朔说。
谷宇也怯弱地说:“谢谢楼伯。”
楼伯听到谷宇也跟着小少爷的叫法,想板起脸质问他是用什么身份这么叫他,可又一想,这孩子不是被小少爷认定了嘛,这么叫也没什么。明明都怕得全身僵硬了,还会鼓着勇气礼貌地跟他说谢,要是真板起脸来,说不准小少爷会生气的。
楼伯就算是和颜悦色,脸上也是严厉的表情,只有话里才能听得出他是个慈祥的老人。
“去吧,别让老爷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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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习棹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谷宇。
谷宇很硬气,心里已经惧怕得心脏要罢工了,可是想到自己是凌朔的未婚妻,如果在凌习棹的面前没有表现好,会让凌朔为难的。所以,在被凌习棹一双冷酷威严的眼睛看着时,没有下意识地低回头去,而是紧紧地抓住凌朔握着他的手,愣是挻住了凌习棹眼神的“刁难”。
凌习棹心里对这个小小的孩子又改观了,能够在他的眼神下不退缩,就是许多已经做大官的下级在他的眼神下都难顶三分钟。想不到,只是几个月不见,那个怯懦的小孩子变了一些。
凌习棹很满意,不过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却也在谷宇额头上开始冒汗时移开了视线。
在谷宇的眼里看到了坚定,这种坚定是对自身身份改变也不退缩的一种坚定。因为如此,凌习棹以为谷宇很爱很爱自己的孙子。
其实这个时候的谷宇哪是爱凌朔,只是想着是凌朔的人了,就要好好地与凌朔的家人相处。就这样简单又小媳妇的想法而已。
凌朔也没有制止自家爷爷对谷宇那眼神的审视,没有说[不要看着谷宇,谷宇会吓到的]这样的话。
凌朔知道,谷宇将来是要站在他身边的人,如果不能过了爷爷这一关,那么,整个凌家都不会承认他的,就算有了他凌朔的宠爱和保护也总是差一点。他想谷宇凭自己的勇气得到爷爷的认同,那么后面的一切都会容易了。
凌朔很高兴,虽然他的手被谷宇抓得很痛,但是谷宇对于爷爷的眼神没有闪躲游移,更是没有低下头,而是迎头而上。然后,凌朔看到了爷爷眼睛一闪而逝的满意。
凌习棹粗声粗气地说:“你们俩个人的事我不管了,只是我们凌家在华国是有头有脸的军政家族,家里出了一个同性恋也没啥好说了。但是,小朔,怎么说也是我凌习棹的孙子,我只是希望你们别像很多顶不住社会压力的同性恋人一样,被人一说就分了或是出事了。就算是同性恋人,也要做得比别人好,因为我们凌家人就是敢做敢当的!”
凌朔真心地笑了,起身走到凌习棹的面前,俯身抱住凌习棹,说:“谢谢你,爷爷。真怀疑爷爷被人掉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容易接受我跟宇的事情呢。”
凌习棹老脸一红,又听到凌朔后面的话,眼睛一瞪:“臭小子,快放开我,别跟我学外国人搂搂抱抱的那一套!哼,你以为我想接受你们俩个人的事情啊?!这段时间我日想夜想,想到自己的头发白了又白,想着自己老了,只要看到自己的儿孙过得幸福就好,以后陪在你们身边的人又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而是你们自己挑的另一半,是男是女都是你们自己过。我要是说得太多,反显得老古董。也幸好我是个老古董,看的事物多了,男人跟男人一辈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有心和爱。”
凌朔故意久抱了一会儿才放开,走回沙发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