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季阳眼里蓄满了泪水,他只好微微仰着头,不让泪水掉落。
季父到底是一家之主,虽然激动,但还保持着沉稳,搂住季阳的肩膀道:“走,我们先进屋。”
“嗯。”
季母赵欣华只是抱着季阳哭,她的身高和季阳差不多,发现这点后她啜泣着道:“我的儿怎么才这么点,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被提起往事季阳眼泪就不可控制地决堤了,哽咽着摇头:“还好,至少我现在过的很好,以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三人移进客厅,楼梯口的一行人也跟着鱼贯而入。
母子俩抱头痛哭,站在一旁的季父也眼底含泪。突然客厅里路过一个身材修高大的长发男人,目不斜视的从三人身边走过,路过时隐约还能听见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走进了厨房。
季阳视线被泪水模糊,耳朵里全是母亲的哭声,没注意到路过的麟墨。
季父看了麟墨的背影一会儿,问道:“儿子,那人是谁啊?”
“啊?”季阳看了眼厨房,胡乱的擦干眼泪:“哦!他啊,他……以前在山里打猎为生,后来我从山上掉下去了,被他救了,然后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了。”
“什么?你从山上掉下去?”季父季母皆是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
季阳连忙安抚:“没事儿了,爸爸,妈妈,我还是因为这样才逃出来的。”
季父眉头紧紧拢在了一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跟我好好说说,爸爸一定给你做主。”
季阳便把被拐卖后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到被虐待时表情愤恨,但更多的是麻木。后面落崖后跟麟墨相遇季阳也如实交代了,着重讲着麟墨对他如何如何好,没有他的话自己的情况会如何如何糟等等,只不过隐去了麟墨是蛇,和他们之间不被世人认同的关系。
季父狠狠地一锤桌子,怒道:“天杀的人|渣,欺负我儿子,老子不会放过他。”
季阳被父亲粗大的嗓门吓了一跳,心里却被喜悦填满,被父母护着的感觉真好。但是他和麟墨身上背有人命,怕父亲报警连带养父的死也被查出来,季阳连忙将养父被自己吓死的事说了出来。
季阳:“我和阿漠提起过他,然后阿漠就把他捉了来,那老头没想到我还活着,一看就我就吓死了。”
“真是便宜他了。”季父沉默了片刻,道:“那就不好明面上的来了,我先找人调查,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季阳:“嗯。”
话说到这儿,麟墨幽灵般的从客厅飘过,面无表情的他让季父季母也不好搭讪,双双目送他走进了卧室。(某条蛇已经在厨房蹲了十分钟墙角了。)
季母停止了哭泣,抓着季阳的手柔声道:“儿子啊,我看你们这儿就一间房,你们住一间啊?”
“啊,是啊。”季阳呐呐的道:“房子太贵了,我们没钱,还是阿漠打工养着我的。”
“他还真是个好人,就是性格冷了点。”季母疑惑地看了眼房间,抱怨道:“你也真是的,干嘛不直接打电话叫爸妈来接你,你两个月前打过我电话了吧?我认得你声音,一听就记住了。”
季阳:“妈妈好记性。只是那时我太狼狈了,身上又有伤,不想回去了让你们担心。”
“傻儿子,你这样才叫妈妈心疼呢。带妈妈看看你房间吧,顺便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回家。”
季阳:“唉。……妈妈,阿漠无亲无故,我想带他一起,可以吗?”
季父爽朗的道:“当然没问题,他愿意就行。”
季阳终于想起了这些冷酷的陌生人,他们大约都二十来岁岁,虽然看起来都没有恶意,但季阳总觉得他们不好相处,尤其是其中看起来四十来岁的男人,油腻的脸上还有道明显的疤痕。
季阳:“妈妈,他们是……?”
“啊……”赵欣华看了眼季父,季父连忙道:“朋友,叫来给你搬东西的。”然后指着脸上有疤的男人道:“这是你爸兄弟,刘华,你叫他华叔,小时候还抱过你的。”
季阳没有多想,连忙喊了声华叔。刘华笑着应了,可脸上的疤痕使他笑起来比不笑更可怕。季阳默默移开了目光。
季父哈哈大笑:“哈哈哈,儿子你跟小时候一个样,还是这么怕华叔。”
刘华不爽地哼了声:“哼,当年是小孩子不懂事,现在阳阳可不会怕我。你说是吗?阳阳?”
季阳吃了一惊,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人的记忆,但一听他们的对话,又似乎真的见过这个男人。
季阳笑着道:“不怕,华叔人很好。”
刘华得意地大笑:“哈哈哈,你看吧。”
季阳东西虽多,但都是些便宜货,风筒加湿器等物品,不值钱又不好带,于是季母便叫季阳别带了,季阳舍不得,见母亲很瞧不上的样子,也就没吭声。
季母眼尖的发现衣柜里的粉色,好奇地道:“唉阳阳,这里怎么有女孩子的衣服啊?”
季阳:“啊?这个……这是……”
这是一件粉色百褶裙,是季阳第一次扮孕妇穿的衣服,他心里没底,便将自己打扮得比较夸张。后面的都是简简单单的款式,混衣服堆里也不容易看出,但这件粉色还带有花边的连衣裙就一目了然了,但看布料就知道是女装。
季阳一把将大肚群塞进包里,硬着头皮道:“这就是一件围裙,因为很便宜我们就买了,后来阿漠赚到钱了,这件围裙就塞进了衣柜。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