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毅余光瞥见康宁靖,就立马把头缩了回去,还“嘭”的一声,用力地把窗户关上。
“华师兄!我是康宁靖,华师兄?!”康宁靖敲着华毅家紧闭的木门,喊了几声都不见华毅回应,等了一会儿,居然还见华毅屋内的灯突然灭了,康宁靖立马攒劲开始砸门,这次索性连师兄都不见了,直接道,“华毅!华毅!我知道你在家!你别以为躲在里面不出声就没事了!给我开门!”
这个时辰,很多古家村村民已躺上床,准备入睡,屋外没有人走动,家禽也老老实实地呆在被圈养的地方,十分安分。
康宁靖的敲门声打破了古家村夜晚的宁静,有村民被吵的受不了了,便下榻,披了件衣服,挑着一盏灯笼,推门欲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敲门声渐渐变小,但门外的谈论声却越来越大,一开始好像只有两个人,后来逐渐加入第三个,第四个。华毅没想到康宁靖会锲而不舍的敲他的门,也没想到被吵醒的村民居然没赶康宁靖走,反倒是和康宁靖一起在他门外聊天。
华毅生怕越来越多的村民加入,便迅速开门,一把将康宁靖拉进来后,又连忙把木板门关上。
康宁靖对华毅皮笑肉不笑的喊了一句华师兄后,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还把青箫的那句“华兄说一个问题给他一两银子,但没说过问题问完后,你不能把银子拿回去。”向华毅复述了一遍。
放进自己钱袋的银子坚决不为别人拿出来,这是华毅一生的信奉之一。
无论康宁靖说什么,只要是想要华毅还银子,华毅都只有一句话,“走好不送,后会无期。”
这是康宁靖来之前便设想好的情景,既然说理说不通,那就只好用武力来解决。
康宁靖正欲拔剑脱鞘,华毅一掌便把剑推回剑鞘,尔后对着康宁靖的左下肋猛地一击,逼他踉跄退后好几步。
这一过招,康宁靖的武功水平,华毅大致已经知道,他活动了一下手的关节,道“康宁靖,你敢对师兄动武?我要替师傅好好教训教训你!”对着康宁靖迎头痛击,一阵拳打脚踢,好好的出了口之前在段桐那里吃瘪的恶气。
放康宁靖走时,华毅搜了搜他的衣物,发现依旧没有钱袋,但还是扣下了他私藏的卤牛肉和馒头。
夜里凉风吹着脸上的伤口,不疼但是让康宁靖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很凄惨。
现在唯一庆幸,应该是康宁靖在进屋之前,把他的钱袋藏在华毅屋前石阶旁的草堆里。
蹲着在草堆里摸索半天,康宁靖才找到自己的钱袋,起身没走几步路,便踢到了一个东西。
因为是在华毅家前,华毅还亮着灯,康宁靖隐约可见地上躺的是一只信鸽,而这只信鸽不知是死还是昏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刚刚华毅好像在找什么,不会就是这个信鸽吧?康宁靖拎起这只鸽子,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见华毅屋子里有桌椅响动,赶紧跑远了,还顺带着这只鸽子。
回到旅店,康宁靖觉得有些饿,身上都是灰尘和泥土,于是就把鸽子和剑放在一张空的桌子上,吩咐店小二先给他烧半桶热水送到房里,再让厨房弄几道菜,不用送到他房里,就放在楼下他放剑的桌子上,等他沐浴完,再下楼用餐。
店小二给康宁靖送来热水的时候,还附带这一个青色的小药瓶。
“这是?”康宁靖不觉得店小二会贴心到这种程度,拿着青色的小药瓶问。
店小二喏喏,“这是另外两位客官叫我拿给您的,说是活血化瘀的。”
康宁靖挥手示意店小二可以走了,郁闷着又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被青箫段桐知道。
但忿忿的洗完澡后,康宁靖还是用了青箫送来的药。
康宁靖下楼的时候,发现自己占的那张桌子上只有饭菜和他的佩剑,他带来的鸽子不知所踪。康宁靖以为是鸽子醒后,又重新飞回华毅那里,生气的拿筷子直戳碗里的饭,等气消了,碗中的饭也已千疮百孔,目不忍视。
有伙计正在收拾邻桌的残羹剩饭,康宁靖一系列的举动尽收其眼底。
康宁靖突然瞪了那个伙计一眼,表情凶狠,问“看什么看?”
伙计立马低头,战战兢兢地继续收拾。
菜其实还是不错的,荤菜素菜都有,中间的汤还冒着腾腾热气。
康宁靖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放入嘴里,没嚼几口便发觉土豆丝里还有切得很细为数不少的青椒。
而且,这个青椒比他以往吃过的青椒加起来都要辣。
青椒的辣味刺激着康宁靖的味蕾,康宁靖舀起一大勺汤顾不得吹凉,直接往嘴里送。
热汤的烫嘴倒是让舌头麻木了青椒的麻辣,但康宁靖盯着那个汤傻眼了。
他现在才发觉,那汤里头的主料好像是……好像是……
“客官,我们店掌勺做鸽子汤可是很有一手的,您觉得味道怎么样?”店小二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告诉康宁靖不愿知道的真相,“掌勺的说,您这鸽子肉质肥美,吃起来肯定不错。”
果然是那只鸽子……
虽然华毅是很可恶,但康宁靖没想过把这仇恨延续到华毅的鸽子身上,鸽子是因为华毅而无辜枉死的。
他连鸽子的模样都没看清楚,鸽子就死了。想到这个,康宁靖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他放下筷子,叫店小二可以把饭菜都收拾了,静坐了片刻,突然问店小二,道,“鸽子身上有带书信之类的东西吗?”
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