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回话?」
「这裡又没有人叫小风子,我为什么要回话。」掏了掏耳朵,耸了耸肩,风挽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说到这个,他就有气,自从那日交易达成,皇上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小风子,小风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叫小疯子,他要应声就是笨蛋!
听到这话,沐毅琛忍不住启唇一笑,还是佯怒道:「记住,你就是小风子,这是朕的旨意,你敢抗旨?」
其实那日他只是随意叫的,没想到风挽秋反应这么大,让他觉得有趣极了,就从此不改口了。三天两头这样逗逗这傢伙,他也觉得挺好玩的。
「喂喂喂,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说改就改啊!」风挽秋听他这么说,可不乐意了,噘着嘴抗议。
「你……」沐毅琛觉得好笑。他说出的话就是圣旨,就算开玩笑,那些大臣们也都是诚惶诚恐的当真,哪有像这样和人拌嘴的机会。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一位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不顾门外宫人的阻拦,冲入殿内。这少年头束金冠、唇红齿白,讨喜得紧,眨着晶亮的星眸,一见他就嚷道:「皇兄、皇兄。」
「宣皇弟,何事。」望向来人,沐毅琛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殆尽,搬出了帝王的威仪。
「皇兄,母后不让我习武。」
「不让就不让,前些日子你不是才弄伤了自己,母后是担心你,你就听她的。」
「不管,皇兄,我要习武,我才不会再弄伤自己。」沐毅宣见连皇兄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耍起脾气吵闹不休,一点皇子的模样都没有。
风挽秋在旁看了大皱眉头。这几日他在宫裡走动,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这位皇子的事情。
照理来讲,新皇登基,其他皇子都得出宫,住到他处去。但太后向来疼宠二儿子,皇上是个孝子,加上宣王尚未成年,才破例允许他留在宫中。
见沐毅宣拉着沐毅琛的袍袖吵嚷着要习武,就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想到那夜沐毅琛酒醉时说的话,风挽秋不由得皱眉。看宣王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担得起一国之主这个重任?弄不好,幼主即位,最后还是太后垂帘听政,那天下岂不是大乱?
希望皇上那日是真的酒醉失言,不是真的想让位才好。
「够了!这裡是御书房,不是给你耍性子的地方!母后要你不许学武就不许学,还不快退下去!」沐毅琛也被弄得心烦意乱,龙颜大怒,厉声大喝,吓得沐毅宣不敢再开口。
这时,门外突然有太监通报道:「太后驾到。」
「宣儿。」随后,一名身着金红交织的华丽宫装,头戴纯银后冠的貌美妇人缓缓步入御书房。
满屋子的人立刻跪下。风挽秋从底下偷瞄这位太后。听说她原本并非先皇的元配,是在前任皇后过世后,才从妃子扶正的。以年岁算来,她如今也应该有四十多岁,但却保养得像三十出头,当年豔冠后宫的姿色并未稍减。
见是母后驾到,沐毅琛也领着弟弟向太后请安。
但太后却对满屋子跪着的人,包括皇帝沐毅琛视而不见,只是上前对沐毅宣说话。
「宣儿,你这孩子怎么如此顽皮,不是母后不让你习武,你看看,才练了几天,身上到处是伤,母后这是心疼你啊。」她摸着二儿子的脸,眼中满是疼惜。
「这裡是御书房,是皇上议事的地方,以后不可以来胡闹了,知道吗?来吧,跟母后回宫去。」
「知道了,母后。」沐毅宣偷偷瞧了一眼仍低着头行礼的皇兄,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嚥了回去,乖巧的点点头,和太后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