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如玉费尽唇舌的解释下,闻伯平终于相信了她的话,那张因为长年都没有笑容而僵硬的脸被他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他激动地握住了范氏的手,“快,快带我出去见见光!”
三年未见光的闻伯平,浑身皮肤泛出一丝不正常的苍白,说出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了他的所有力气似的喘了喘,又歉疚的看了闻如玉眼,不好意思道:“玉儿,你能不能叫石头进来背我出去,我,我想出去!”
趟在床上整整三年了,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这一天一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原本打算就在这几天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能够站起来的一天,这一刻他恨不得砸了那道锁住他三年的房门。
迫切想要见见外面天地的闻伯平有点语无伦次,“贞娘,你看看我的头发乱不乱?身上有没有味道?还有我这脸色看上去如何……”
范氏流着泪看着丈夫点了点头,“好着呢,放心吧,孩子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了!”
“玉儿,你去叫石头来背他叔出去吧,快点……”
此时,闻如玉平静的心也受到两人感染,媚色撩人的双眼之中不由得也泛起了一丝氤氲水汽,她点了点头道:“好,女儿马上就去!”
这一日,闻家的当家人闻伯平终于走出了那个小黑屋,并且能够治好双腿的传言就飞遍了整个上桃村,乡亲们大都为他感到高兴,或多或少的送了些米面粮油上门来道贺!
可是,有两家人却是例外,其中一家就是闻家的本家,另外一家当然就是罗玉环的爹罗里正家了。
夏季的夜晚星辰满天,种了荷花的水田里蛙声一片,然而,就在此时,在这一片蛙声中突兀的响起了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你个死鬼,你倒是说话呀,你那废物大哥的腿就要被治好了!”
夜幕下的荷塘边上站着两道人影,听声音,有点嗔怪又有点着急的样子,是个年轻妇人,约二十七八。
正趟在田软上半眯着双眼‘夜观星象’的闻如玉微不可查的冷冷笑了笑,喃喃道:“没想到乘个凉还有意外收获,呵呵,看来,我这三年都未曾来往的好二伯和好二婶要露脸了啊!”
一听到闻伯平的腿能治,这些平日里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的亲人居然就出现了,而且还是在晚上,若是说以前还是猜测的话,那现在她就完全可以肯定了,爹的腿断得果然有蹊跷,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正想着,闻如玉就听见闻伯海猥琐的笑了两声,紧接着又是她这二婶扭捏的娇笑着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不一会,荷塘边上就响起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不到三分钟,这喘息声就停了下来,紧接着闻伯海的声音响起:“放心,他在我心里就是废人一个,就算是治好了腿,闻家也是我当家,他占不了好去,将来,我的乖乖可人儿你,仍然是闻家的当家主母,嘿嘿嘿……”
“死鬼,就会说好听的,奴家可不是三岁小孩子,就让你随意哄骗了去,别忘了,你家里可是还有一头母老虎呢,咯咯咯……”
闻如玉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要脸’,眯眼听了两人的谈话总算是明白过来,敢情这女人不是二婶,怪不得,如此有兴致的跑来这里玩野趣儿来了。
从闻伯海的话中她听得出,身为长子的闻伯平看来是挡了闻伯海的路才会有断腿之事发生。
看来闻伯平的腿跟她这好二伯是肯脱不了干系的了,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一个乡下村里的破落人家,有什么好谋的,值得对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大哥下手,这也太奇怪了些!
思索间,那荷塘间的两又开始了,闻如玉远远的隔着塘里的荷叶瞟了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对正在发情期随时随地交配的动物,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心,她撇撇嘴道:“就这种战斗力,也好意思拿出来晒,学什么不好,学人野战,丢人!”
既然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天象近日也无大的变化,那她也只能回家了。
回到家中,闻如玉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打了水来洗脸,兴致一来,就想看看穿越后的这张脸蛋到底是什么模样。
对外貌从不在意的闻如玉才想起,自穿越以来,因为家中没有铜镜,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呢!
闻如玉闭眼将脸轻轻伸到洗脸木盆的正上方,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猛的睁开,当她看到水里倒映出的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时,顿时僵在了那里。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闻如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水里的倒影也跟着她摸了摸脸颊,此时她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妩媚初显的双眼道:“这……怎么可能……”这张脸,居然跟前世的她长得一模一样,天呐,她不是魂穿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她眸子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把衣服领子哗的一声拉开,上面绣着金丝小雀的粉红肚兜露了出来,目光顺着肚兜往下移。
一瞬间,她再次呆住,就在她的肚脐右侧,一朵粉红桃花型胎记赫然入目,刹那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朵桃花,是她前世独有的胎记,不会错的,那……
闻如玉有点迷茫了,她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前世今生,到底哪一世才是梦境?
这一晚,闻如玉睡得很不好,因为她一直做着一个有关于前世今生的梦,因为梦境太真实,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