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倌 作者:雪里红妆
正文 月夜遇美人
在听一班闹哄哄犹如鹌鹑的大臣们唧唧歪歪了一个多时辰后,早朝终于接近尾声了。
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勉强维持着面瘫表情,我用一贯冷漠的口气对殿上的文武百官例行公事地问道:“各位爱卿谁还有本上奏?”
众臣纷纷摇头。
终于解脱了。
我暗地里松了口气,仍旧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
然后从龙椅上站起身子,也不理会身边的小魏子紧接着大声宣布的“退朝”声,转身扬长而去。
走在回寝宫的路上,趁着左右无人——当然身后亦步亦趋紧紧跟着的小魏子不算——我放松地打了两个大大的呵欠,同时心里不住地腹诽,也不知道哪个先祖如此变态——当然不是我要对先祖不敬,而是定下这个规矩的先祖实在是太变态太爱自虐了,而且他还把这种自虐的精神给延伸了,不但爱自虐还爱虐自己的子孙后代——丫竟然把早朝时间定在了五更,害得我天不亮就得以十二分的毅力,放开身边的美人从热被窝里爬出来,耐着性子面对一帮罗里罗嗦吵吵闹闹的大臣,听他们同一派系的相互吹捧相互表功,不同派系的互相攻击互相指责,简直是无聊之极。
是的,无聊。
这位看官说了,这早朝不是用来议论处理国家大事的么,怎么会无聊了,别是你这皇帝是个昏君,只知道贪图享乐,不愿理会国家大事吧。
您也这么说,那可就冤枉朕了,说起来朕可是七岁受封太子,从那时侯就开始被当作国君继承人给认真培养了,就算再怎么差劲,基本的治国之道那还是了解的。然后十六岁时先皇,也就是朕的老子,因为长期纵欲过度一命归西,朕小小年纪便登基帝位,迄今也有五年多了。这五年里朕虽然说不上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也说得上兢兢业业,在一干勉强还算能干的臣子们的辅助下,也把先皇遗留下来的大好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
而且,或许朕真的是天命所归的皇帝,就连老天也帮朕的忙,朕在位的几年里风调雨顺,既无水灾又无旱灾,百姓也称得上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国内无内乱,同时边境也挺安定,西域突厥各族只顾着自己互相打来打去,根本没有闲心也没有余力来骚扰边境。
于是,在这种国泰民安的大环境下,文武百官们除了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互相参奏一下斗斗嘴没事儿找找事儿之外,基本上也不用干啥了。
至于我这个皇帝,自然也当得清闲得不得了,除了每日上上早朝,然后闲了批阅一下那些比较重要的奏折,再顺便把那些官员互相参奏的折子当笑话看看找找乐子,剩下的就只有休息和性/生活了。
当然,这会儿大清早的绝对不是搞水产的时间,于是我径自回寝宫补眠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醒来在宫女的服侍下更衣洗漱后,又移驾淑妃宫,陪着身怀六甲的陈淑妃用完午膳,然后又陪她在御花园散了一会耳步,看着有半下午了,这才回御书房把该批的奏折批完了。这时候,已到了掌灯时分,也该用晚膳了,于是移驾慈宁宫,陪着朕的母后一起用膳,以尽孝道。
——看吧,朕不但是个明君,而且是个孝子,总之,朕真的是个好人。
可惜有句话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存千年,朕做梦也没有想到,像朕这样一个明君孝子,有一天竟然也会遇到非来横祸,一命呜呼。
事情要从那天晚膳过后的半个时辰后说起,那晚小魏子拿了各宫后妃的牌子让我翻,我就有那么点为难。
要说这后宫三千,朕这阵子最宠的还是陈淑妃,可惜她身怀六甲,自然是不能侍君的,而其他妃嫔呢,朕一时还真不知道想要临幸谁,反正想起哪个来都是性致缺缺。
一时间心情烦躁,于是对小魏子摆摆手道:“先拿下去吧,朕今晚谁也不召了,自己清静会儿。
小魏子低着头,估计心里也有些疑惑,为毛我这个夜夜笙歌的皇帝忽然转了性,不过我既然不说,他也不敢擅自揣摩圣意,低声应了声“遵旨”就躬身后退,把盛放牌子的铜盘拿下去了。
等他下去后我就有点犯愁了,你说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到底干点啥好呢。喝酒吧,找不到可心的人陪,这酒喝着也没啥意思,看歌舞吧,看来看去就那几样,看了十几年早看腻了。
百无聊赖之下,我开始漫无目的地慢慢踱着,不知不觉就走远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暗卫们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