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里是熙昭的地盘,他个楚耀的国君就算再耀武扬威也不至会当场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可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却是久久盘旋在众人心头,压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这便是到达了一种境界,这样不经意间便能散发出来的气息,强烈得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不不不……不是……”辰王额角的冷汗顺着略显老太臃肿的面颊滑到下巴,然后濡湿了衣襟领口。
“那是……?”离羽殇轻挑眉毛,显出几分不屑,几分冷厉。
辰王只是心下慌慌然,却是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说辞,于是又是一片更胜方才的沉寂降临。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先失陪好了,不知辰王府有无能让本王安住的地方,还麻烦辰王爷替本王收拾个房间出来。”
话中有明显轻视挑衅的意味,不过辰王闻言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道:“房间自是早就安排妥了,还请离王让小王带路。”
“不用,你们乐你们的,本王自己去便是。”离羽殇说罢便起身,顺势将一直昏睡着的人儿抱入怀中。
辰王作微微福身状目送着离羽殇和他的一行随从,却是对这离王手中抱着的人儿起了好奇之心,那浑身上下被奢华的羊绒斗篷紧紧包裹的人儿到底是何许人物?能让素来不留情脉的离王亲自动手将其抱在怀中?
林间小道上,只有辰王府的带路小吏和离羽殇的几个贴身侍卫同行。
行到路半,离羽殇突然腾出一手在怀中人儿可爱小巧的鼻子上不重不轻地捏了一把,立刻引来一声不满的抱怨。
“小美人儿,装睡可是不好的习惯。”离羽殇笑道,却不似方才那种彻骨的冷。在晚宴到一般的时候月灵便已经醒了,只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地昏睡而已。
“我不装,难道要我突然跳起来做诈尸么?”樊灵不适应地眨巴了下有些干涩的眼睛,发觉喉咙似乎微微发苦。
“嗯,可以考虑一下,说不定会有不错的效果。”离羽殇本来是想恐吓一下这个美人儿的,不过他没想到月灵怕血,竟然还怕到了晕倒的程度。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了,还有……我都听到了!”樊灵一双水灵如波的大眸子里忽然透出愤愤然的怒意,离羽殇是要和辰王同盟,那不就是帮着辰王一伙去对付莫言么?
“听到什么?”离羽殇对怀中的美人儿是越发新奇,所有的人都对他心存恐惧,只有月灵像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自己自己这只老虎。很少有人在被刺激到晕倒再醒来后,还能用如此天地不怕一般的眼神儿看他的,这是应该说可人儿有气概呢,还是比较木呐?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让离羽殇第一次有了打从心底想要大笑的冲动,月灵就仿佛冰天雪地中的篝火,又如漆黑中的绚丽花火,只是看着就觉便能觉得与众不同。
“你要和辰王那老头子结盟!你对莫言不利!”樊灵一激动几乎是大叫起来,被离羽殇一把捂住了嘴巴“呜……呜!!呜……”樊灵挣扎着抗议。
“别叫那么大声,难道你要让整个辰王府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么?”
“呜呜呜……嗯……唔!!!!”樊灵继续挣扎,不因为别的,只是离羽殇的大手在捂住他嘴巴的同时把鼻子也连着一同捂进去了。
快放手啊!!再不放手,他就就要窒息而亡了!不要……他绝对不要死得如此没情调!
便在此时樊灵感到离羽殇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自己的嘴巴鼻子终于得到了解放。
“离王的房间便在这里了。”
带路的小吏双双屈膝行了个礼,毕恭毕敬道,而就是在他们准备直起身子的一刹那,突然瞪大眼睛几乎到充血的地步,然后整个人软软的,慢慢的跪了下去。
“你……做了什么?”樊灵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离羽殇。
“你说呢?”离羽殇的凤目中染上一种很莫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