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起的比你还迟。”他无意义地抱怨了一句,引来身边男人的轻笑声:“咱们昨晚闹的那么厉害,你要能比我起得早,我该多伤心啊。”
昨晚……
迟御微微脸红。
他昨晚借着酒精的作用,说了不少话,还做了不少大胆的事。虽说是闹的厉害了,现在想想还挺满足?迟御坐起身,身体还有些乏力,但并不碍事。
他掀被子下床洗漱,才发现是有些腰酸腿软。
两人都洗漱过后,他们下楼去了餐厅。餐厅里有做好的热气腾腾的早餐放在桌子上,麦片粥和煎蛋,再配上一叠香软的小面包。
秦肃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其他人的痕迹,不由得问道:“早餐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没看见有服务人员。”
迟御拉开凳子坐下,闻着面包的香气觉得食欲大开:“起床的时候我按铃了,早餐是那时候开始准备的,现在温度刚好。你没看到服务人员不代表他们不在。”
餐厅旁也有一扇落地窗,对着街道的背面,没多少行人。阳光照进来,并不十分强烈。街角还有长椅和红色的邮箱,几只白鸽偶尔落地。
秦肃早晨喜欢喝咖啡,很少接触麦片粥这样健康的食物。
喝起来也和白粥没太大区别,还多了麦片的香气。
他能看出迟御眉眼间带着疲惫,多少反省了一下自己昨晚的疯狂。不过也不全是他的错,不是吗?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人昨夜热情的要命,勾得他沉醉在这人澄澈如水的眼眸里。
上一次这样疯狂是什么时候?高中的时候还是大学的时候?秦肃也记不清了。或许没有过。
和同样强悍的男人,情事既是感情的水到渠成的表达,也是一种较量——气场的碰撞,气息的交融和无言的比拼,叫人沉醉其中。
“你看起来很累?”他还是忍不住关心道。
迟御饿的狠了,昨夜也喝了不少,这会儿一碗麦片粥真是身心舒畅。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秦肃是在关心他,未免有些哭笑不得:“我很好。”
“没有什么不舒服?”
“亲爱的,别把我当成女孩子。”迟御轻声说,“或者是柔弱的男孩子?相信我,我体力可比你好。”
“好吧,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甜心。”秦肃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气氛有种微妙的温馨。
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小别墅连接着电子传感系统,能从屋子里看到按门铃的人。不过门铃的响声杂乱无章到迟御压根就懒得起来看,就知道是柯米里尔了。
他扬声道:“让他进来吧。”
秦肃好奇地看着两个穿着侍者服的男人从房子的某个角落无声地出现,往门口去了。
果然有人在。
“你的屋子好好布置一下,还能用来拍鬼片了。”他感叹了一下这些侍者神出鬼没的程度。
迟御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把最后一口面包啃掉,拍了拍手。他希望柯米里尔带个他的是个好消息,不过他从不过分乐观——从铃声的节奏上看,柯米里尔的情绪并不十分激动。
那就是坏消息了。
柯米里尔是独自一人走进来的,两位侍者惯例的不见踪影。
他赤着脚,也没穿在玄关处准备好的拖鞋,两条白花花的带了些金色腿毛的小腿从米色的七分裤管下伸出来,大咧咧地走着。白色t恤是迟御熟悉的那一件——他去年不知道在哪家潮衣店淘到的,胸口印着一只逼真的雄狮的脑袋。
一头金发略微凌乱,但能看出来打理过。整个人看上去像去同学家做客的大学生。
“老大。”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注意到迟御身前空了的餐盘,感叹一声,“哦,我也还没吃早饭呢。”
“先把事说了,再决定招不招待你早饭。”迟御淡淡道。
秦肃饶有兴致看着,面对柯米里尔的迟御和他所熟悉的迟御是不同的。
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鲜明地知道,迟御对他有多不一样。即使是说话的眼神,语气,还是微妙的神情,都带了柔和与妥协的意味。是一种迁就,却并不让人感到反感,反而因为这份特殊而愉悦。
而现下的迟御,表情依旧淡淡,神情似乎也没有大的不同。但眼神是平静的,平静到能让人感到惧怕与恭敬的程度。他挺直的脊背有着优雅矜持又带着上位者气质的感官,面对熟悉的助手——或者说是工作伙伴,语气亲切,是开玩笑的语法,但就能从每一个标准到能去当播音员却缺乏语调感情的发音中琢磨出笃定果敢的意味。
这样的上司,一定很让人骄傲。
秦肃没仔细听迟御和柯米里尔说了些什么。
他本来以为迟御会更倾向于避开他谈,但这些或许和他相关或许和他无关的,属于迟御的黑手党家族的事务,他并不感兴趣。
秦肃向来认为,两个人的相爱,或者说在一起这件事,只与两个人相关。
相对地侵犯一部分对方的领域,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感情或者保护。比如,秦肃没想过详细解释他到底在音乐上做的是何种工作,也没想过对迟御科普他在国内即将继承的企业。或许迟御问起,他也会欣然相告。但他并不喜欢主动把这些事展开在别人眼前。即使这个人,足够亲密。
不过……
他看着迟御,那人略薄的颜色稍淡的嘴唇一张一合。声线很吸引人。
不过,他的情人,他的交往对象,是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是个足够理性,但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