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滕延康等来了意料中的人,看来马斯年还真是小瞧了他,这两个虾兵蟹将根本不够看。
滕延康待两人进了屋中之后,先是跟他们假装比划了两下,随后才把其中一人掀翻在地,而后用匕首抵上了另一人的脖颈。
“带着地上的这个人赶紧滚,回去告诉马斯年,他的这份重逢贺礼我很喜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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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延康第二天在外面吃完了早点才回到了忆江南,郭米什么也没问,只是神情暧昧的看着他,看起来很猥琐。
滕延康懒得解释他昨晚真的不是去找乐子了,而是把在路边摊买的一颗红色的糖果剥去了糖纸,之后放到了郭小乐的嘴里。
郭小乐得了甜头立刻笑开了,用两个小胖手拽着滕延康的袖子不撒手。
“我在墙上看到了征兵启事,等到了下午,我也去碰碰运气。”
“现在是英雄辈出的年代,你去闯闯也好。”郭米想到滕延康该是想借着马斯年或者是韩慕辰往上爬一爬,所以没有出口相劝。他用婴儿车上系着的手绢给郭小乐擦了擦口水,之后用手指按了一下郭小乐的腮帮子,那颗红糖果就被吐了出来,他拿起糖果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这是干什么!”滕延康见状急忙抱起了郭小乐,这孩子哭得跟什么似的,难得郭米还笑得出来。
“我是怕他吃太多牙疼,这甜甜嘴就行了。何况,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很多东西要适可而止。”
滕延康自知没有权利置喙郭米的教育方式,也听出他是借着此事告诫自己,遂将郭小乐放到了郭米的怀中,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滕延康脱了衣物,之后直接站在了喷头下,任冷水将他浇了个通透。
等了这么多年,他确实不甘心。他想知道罔顾诺言的韩慕辰,到底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只有自己还一直傻傻的铭记着这份承诺。
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想着能借助一些韩慕辰的关系,可是跟郭米想的不一样,他不是想通过韩慕辰得到什么高官厚禄,他只是想着韩慕辰或许有能力帮助他脱离那些灵体的追逐。
或许,他可能还想对韩慕臣进行一些报复。这几年,他竟然有种感情错付的感觉,或许那时的韩慕臣对他太好,让他有了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滕延康冲了个冷水澡之后,睡了一觉,之后才起身往入伍招募处走去。
“请大家自觉排队!”
滕延康抬眼循着人声望去,只见那个立着‘招募处’木牌子的桌子前,排了得有十几号人。
“小个子往后站!”
滕延康一个没留神,被人撞得后退了两步,只见那人比他高了一头多,也很壮硕。
那人见滕延康只是站回了队伍中,并没有言语,于是低头跟他身边的长发男人说了句什么,两人笑将开来。
滕延康懒得搭理这种人,只是认真的看着横幅上贴着的入伍准则。原来入伍之前需要到军校进行两个月的训练(可以通勤),之后进行考试,上头会根据成绩来安排你接下来的出路,还有百分之十的淘汰率。
滕延康起初还怕在招募处碰到什么灵体,或者直接遇到韩慕辰什么的,后来自嘲的笑了笑,那样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他也是太杞人忧天了。
“你也是为着军饷来参军的?”身后的人捅了捅滕延康的后腰,之后小声问道。
“不是。”滕延康回头答了一句,眼见身后的人衣服上竟然挂着补丁,不觉将身子往后侧了侧,“我看王城一片歌舞升平的,没想到还有条件像你这般的居民。”
“你没见过吧?外来人?王城的居民都知道,在城西有个龙泉镇,那儿的人都很贫穷,说白了就是贫民窟。我这是可算盼到了十八周岁,这才有了来参军的资格。到时候发了军饷,我就都给家里邮回去,我也可以不用穿带补丁的衣服了,听说军队里面什么都发!”
“那上面写着,日后成为正式的士兵,部队只免费供给一套必须配备,额外的都得从军饷中扣除。”滕延康边说边往入伍准则旁的士兵准则的方向努了努嘴,心说看来这孩子还指着当兵养家呢,真是醉了。
“不会吧!那到时候我一个月能剩下多少钱啊,我临走还跟家里夸下海口说弟妹的学费我都包了...”
“东西俭省着点用就好,那军用的衣物总不至于洗几水就破了...哎哎,你别哭啊......”滕延康眼见男孩儿掉了两滴眼泪,急忙开始劝,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这都什么事儿啊,也是怪他嘴贱。
“我叫秦山河,你呢?”
“...滕延康。”滕延康眼见男孩儿抹去了眼泪扬起笑脸,只觉无奈,他这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我看你跟我差不多大,怎么能看起来这么成熟稳重呢,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好不好?”秦山河边说边扯上了滕延康的袖子,还不忘抽了抽鼻涕。
滕延康见状紧忙挣脱了秦山河的手,然后将身体转了回来,他直觉如果不离这家伙远点儿,以后可能就甩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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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离忆江南并不是很远,走路只需要二十多分钟,所以滕延康放弃了租车的打算。
今天是本津军校第三十七届入伍实习生的入校日,校门口的两樽礼炮响了半天,弄得一众新生个个热血澎湃的。
滕延康没有在入学典礼上看到韩慕辰的身影,只觉有些失望。这个传说中的军部主脑在这样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