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无论有心还是无意,炎青都是没理。向他刨根问底,讨要好处,定比之前容易。
“小九,你要记住,”妖王语重心长,“九尾灵狐以聪慧狡诈著称,别动不动将拼命挂在嘴上。”
“可是……”灵狐面带怀疑,真不是父王嘴硬,打不过老不死,胡乱找的借口?
儿子不信,妖王只能使出杀手锏,“不听话,我告诉你母后。”
“好吧。”
耷拉下狐耳,狐爪蜷起,灵狐团身趴下,赌气不再出声。
妖王父子惊险脱身,山河卷器灵却无处可藏。
眼见灵雾袭来,噬魂藤先一步飞蹿,丢下他在雾中发抖,终于没忍住,张大嘴哭了起来。
“昂……哇啊!”
虽经万年岁月,灵力削减,荒古器灵的根基仍在。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干脆躺倒翻滚,向后倒飞
虽然样子不好看,命终能保住。
器灵边哭边滚,委实太过凄惨。噬魂藤终于良心发现,伸出一条枝蔓,向后拉动金网。
灵光流动,又有藤蔓探出,鳞片亦覆盖血色,显与前者非同等级别。
池边老树张开树冠,辟开空间,容歡鸟灵植躲藏。
两株藤蔓拖着山河卷器灵抵达,只听老树道:“陛下并无伤害尔等之意。”
树身浮现苍老面容,声音如钝器打磨,“尔等不必惧怕,待灵雾散去,必将降下灵雨,对尔等大有好处。”
撇下被救的噬魂藤和山河卷器灵,红鳞藤蔓缠绕树干,自顾自养精蓄锐,如巨蟒蛰伏,等待灵雨落下。
“仔细算来,巫界已有千年未落灵雨。”似心情极好,老树枝头接连冒出新叶,“不知是何缘故,竟让陛下这般愉悦。”
一番自言自语,歡鸟灵植俱是懵懂。
山河卷器灵挂在枝上,龙首抬起,大眼中同样充满疑惑。
严格算来,巫帝同他并非主从,更似“伴生”关系。前者许他在帝宫修炼,必要时,他为前者所用,护卫帝宫廷安稳。
自生出灵智,他便留存此界,亲历两代巫帝飞升,受益匪浅。
这代巫帝乃是天生灵体,资质远超前人,以其境界,早可由元神归墟,飞升仙界。
让山河卷器灵不解的是,自千年前,其境界一直不见提升。七百年前,更是连法身都丢在人界。
巫帝到底在想什么,器灵不明。本人不开口,三界之内,恐怕无一人能够明了。
如今,僵局很可能被一块石头打破。
灵雨降下,巫帝必将闭关。
出关之后,纵然没有当即飞升,境界也是三界第一。
山河卷器灵昂头,鼻孔喷气。
这块石头确实不凡,如能助己提升境界,认其为主,倒也不算吃亏。
当此时,紫色灵雾已扩至极限,巫帝宫及云山皆为雾气笼罩。
有巫族年长者,存世千载,心知雾气散去将有大机缘,冒险祭出法器,向族人传递消息。
“未知雾气何时消散,灵雨何时落下。能否得此机缘,全看自身造化。”
雾气中,李攸被巫帝拢在怀里,气息在口中交融。
熟悉,却又陌生。
气海一遍遍为灵力冲刷,灵识仿佛被温泉包裹,舒服得让他想就此睡去。
未过多久,体内灵力近乎饱和。
如到水坝拦截,灵力运转为止一变,开始沿灵脉逆流,溢出体外。
唇被松开,不及出声,又被堵住。
温热手指-探-入-领口,印在颈侧。
察觉不对,神识瞬间清明。
挣出手臂,握住一捧银发,以蛮力拉扯,做好被境界压制的准备。不想箍在腰背的力道突然消失,李攸退后半步,轻松脱身。
眨眨眼,怎么回事?
巫帝忽然笑了,敞开双臂,袍袖舒展。
黑色双眼,不再凝结寒冰,额间红痕,映衬眼角一抹红晕,竟令观者生出醉意。
夏花绚烂,艳-色-绝伦,不过如此。
李攸晃晃脑袋,警惕退后两步。
这就是巫修?
同眼前的巫帝相比,妖王立刻跌落三层台阶,魔修更要落后整个马身。
魅-惑?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