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看到当事人的形象,清秀干净,四处收拾的整整齐齐,备课本摊开在桌面上,标准的正楷,一看就是科班师范出身。几句交谈,更是确定了先前的猜测,想不开的娃还想去别的地方支教!说什么猥.亵.的好去死哟!仡熊村的孩子他又不是没见过,脏哩吧唧的,一到冬天脸上被风吹出两坨高原红,因为开裂,总也洗不干净的模样,再变.态也没那么重的口味好吧!余文佑小帅哥一个,真出事还不知道谁吃亏呢。当谁没上过网啊真是!
卓道南见陈洪亮是他们一边的,心里轻松了一些,又问:“柚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游鹤轩呢?平常蹦跶的欢,有事了死哪去了?”啊对不起,游鹤轩不待见卓道南,卓道南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待见游鹤轩,两个人天生不对盘。
直白到粗鲁的关心,柚子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亲人,顾不上在外人面前装相,整个脸都垮了下来。仡熊村的人怀疑就怀疑,实在合不来大家好聚好散,没想到居然做出去教委举报这样赶尽杀绝的事。至于么!看到举报信的时候,堵的他气都喘不过了。死活想不明白,他没挖谁家的祖坟吧?这么恨他!幸亏教委的人信他,不然真是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陈洪亮心有戚戚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师的黄金时代悄悄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奴颜婢膝的时代。学生家长动不动威胁,媒体更是肆意抹黑。老师越来越难做,师范类的学生毕业出来基本都是两难的局面,聚会几乎变成诉苦大会。什么孩子摔了投诉学校还算可以理解,跟同学学了个鬼脸都要大闹学校的极品常常得见,连带教委工作也难做。他对仡熊村的人厌恶极了,支教老师被糟蹋到这个地步,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三观都被刷新ing。
关于将来的安排,余文佑对陈洪亮道:“看你们工作方便吧,我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意见。仡熊村容不下我,不然呆的怪舒服的。你看我住的地方,都是才子精心替我设计的,他可没空再给我弄一个了。”重点是没钱。
陈洪亮心中一喜:“行,我替你挑个好点的。”老师缺口奇大,只要不要求去县城,哪里都好说。教委是行政部门,通俗来讲算是官.场,察言观色的能力是其单位人员基本素质。明显的看出卓道南是来安慰余文佑的朋友,朋友自然有朋友要说的小话,他就不讨人嫌碍人眼,挥挥手拜拜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卓道南拍拍余文佑的肩膀:“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文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脸。对于一听到他有事就奔过来的卓道南心生感激,同时捡回了不少信心,还是有不少人关心他信任他的嘛!
卓道南见他不说话,开口埋怨:“也不告诉我一声,早告诉我先抽他们一顿。”
“小心组织处分了你。”
“切,人民子弟兵爱人民,我这是保护群众抵抗恶霸。看报告怎么写呗。”卓道南笑道,“事情算圆满解决了,开心点。走,跟我出去,我给你做鱼头?”
吃货安慰人的方法也就投喂了。余文佑笑了笑,问卓道南:“你不怀疑我?”
“怀疑你什么?”
“我跟游鹤轩。”
卓道南撇撇嘴角:“游鹤轩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用怀疑,老子又不瞎,老早就肯定了。不过你什么打算?”
“没打算。人民子弟兵不排斥同性恋?”
“怪怪的,”卓道南想了想,“我见游鹤轩少,但他每次都对你动手动脚的。你没反应我也不好乱出头。你们真是?”
余文佑苦笑:“还真是人尽皆知。我不打算跟他在一起,理由我不想说也不能说,不是有心瞒你。”余文佑不是一个喜欢到处说心事的人,可是对着卓道南,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看了看卓道南,坐在他身边,腰板笔ting,高出了他大半个头,很是雄壮的样子,在南方人里并不多见。一身制服,坚毅的眼神,军队里捶打过后那种独有的气质,特别特别的亲切。仔细想了想,是了,他像爸爸……像那个可以把他高高举起的爸爸,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大概就是能轻易相信的理由吧。
卓道南觉得今天的余文佑特别的呆,说话间就恍神。大概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人都瘦了整整一大圈。想起刚才的问题,不由问:“游鹤轩呢?怎么没来?”
“今天周四,他要工作。我叫他不用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来了也帮不上忙,白受气。”余文佑低头道,“我也不能……耍着人家玩,不厚道。”
卓道南抽抽嘴角:“停!你们俩的弯弯绕绕就不用跟我说,我听不明白。眼看要放寒假了,你打算去哪儿呢?总不能再呆村里。游鹤轩那里不想去吧?”
“真了解我。不想去,可也不知道去哪。”余文佑说着郁闷了,“有心报个旅游团,也没有一个寒假那么长的团啊。现在假期多倒是负担。再说没钱。有钱的话连续报十个八个也混过了。”
卓道南挑挑眉:“求哥哥啊,哥哥有招。”
余文佑白了他一眼:“别消遣小爷,小爷正烦。”
“什么消遣?真的有!”卓道南笑道,“不卖关子,你跟我回家过年吧。”
“啊?你家?”余文佑风中凌乱,“你们一家人团聚,我跑过去算哪拨儿?”
卓道南坏笑:“好说啊,你拜我爹做干.爹啊!”
“滚啊!”余文佑手痒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