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时间。”卫书洵认真道:“而且我也说过,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跟任何黑道扯上关系,在你退出之前,别再来找我。”
从那天相遇后,严冬南就打了几次电话约他出来,都被他拒绝了。王梅的事发后,据说警方那帮赌博集团和红灯区做了一次清扫,抓了一批这帮人不敢出面,竟然打电话叫他去做保!
在卫书洵拒绝后大骂不讲义气,简直莫名其妙,他又没跟这帮家伙混过,需要讲什么义气?
这还是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人,双方之间顶多算认识。严冬南可是发小呢,万一哪天也来这么一出,叫自己去帮忙做点什么,自己去还是不去?为免再把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卫书洵决定和过去真正的完全切断联系。
“这样说太冷漠了吧,朋友之间聚一聚都不行,干嘛一副跟我吃个饭就成黑道的样子?”严冬南语气里充满无辜。
卫书洵并不知道过年时的事件是严冬南在背后指使,他还以为严冬南是唯一一个没强迫他重新出来混的朋友,加上发小关系,对自己冷漠疏离的态度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抱歉。”卫书洵诚恳道歉,但他对自己的决定非常坚定,也不打算更改:“等将来你退出时我再请你吧。我现在,只想当个普通的在校穷学生。”
听着这句完全不像卫书洵会说出的话,严冬南脸色铁青,耳边仍旧保持嘟嘟的响声,卫书洵竟然不等他回答就挂断电话。
“不行。”严冬南对上司薛老板摇摇头:“他不肯出来。”
“唉,可惜。”薛老板遗憾的摇摇头:“本来想靠着a大学生的身份运点货呢,算了。”
大概上次的谈话真的说动了严冬南,卫书洵再也没接到他的电话,遗憾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其实他嘴巴上说得干脆,但对朋友很难做到绝情,讲义气习惯了,过不了心里那关。
心思放回学习上,卫书洵原想着控制近视,尽量少看书,但他要学的实在太多了,即使稍微放下机器人结构图的学习,赵教授那里说明了原因后,也减少他的学习量,仍旧没什么用。时间越来越接近期末,测验考试也越来越多,连一直不怎么注重理论的《电工电子实训》也要求他们开始背题。
专业课还好,最让卫书洵痛苦的是副课,尤其全是文字的《马列主义》,一道简单的问答题就是上百字答案,光看还不行,还得背出来。这样别说让眼睛恢复,没有继续近视下去就不错了。
又一节痛苦的马列课结束,卫书洵课本上画满了教授所说的“重点”,揉着眉心跟在伍峰身后慢慢走出教学楼,突听到前方一声呼唤:“书洵!”
卫书洵抬头,就看到周泉正大步走过来。周泉身上的皮肤比离开前更黑了一层,气息也更凌厉。尽管穿着休闲的牛仔裤t恤衫,浑身上下仍旧透着一股杀伐之气,仿佛刚从战场下来的士兵,身上带着看不见的血腥。一路过来,让学生们不自觉退避,连向来大大咧咧的伍峰都不敢说话。
卫书洵已经习惯他的凌厉,倒没什么感觉,惊喜的迎上前:“周泉,你回来了?”
“嗯。”周泉在卫书洵身前站定,低头,眼中带着担忧,手指抚上他眉心:“怎么,很累?”
他一直守在教学楼外,从书洵离开教室时,就看到他在揉眉心,出了教学楼,又在揉眉心,一副极为疲惫的模样,令周泉很担心。
“没事。”卫书洵摇头,背书这事他虽然经常在宿舍哀嚎,但不想让周泉看到自己的衰样,只是说:“有点近视,眼睛容易累。”
“他在为背书痛苦。”学习机卖队友。
“闭嘴!”
知道书洵真的没事,周泉松口气,拉起他的手:“走吧。”
“去哪里?”两个男人牵手有点怪,卫书洵想抽回,周泉说:“你不想知道林建泽的事吗?”
这个话题绝对吸引卫书洵的注意力,人都有八卦心理,上次把窃听器投放到林家,一直很想知道能窃听到什么。但一来学习比较忙,二来总不好像八婆一样打电话问周皓:你偷听到什么没有?
所以听到周泉这么说,卫书洵立即放弃挣扎,反而主动拉着他跑上车:“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