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易,这个名字瞬间让楚晨曳跌入绝境。
他心里比谁都深的一个伤口,连锺宿申都不知道。
他这一生,就只有这麽两次劫难,让他醉生梦死,又痛不欲生。
锺宿申是一劫。
而裴泽易,是八年前他全心全意却全盘皆输的另一劫。
神经从来比城墙厚的锺宿申没注意到楚晨曳的异样,还一个劲的叫嚣「人家裴先生可是吃过洋墨水的,既懂西方哲学,又会东方风水,全能吧。」
「佩服佩服。」他笑,刹那间风华绝代的妖娆,清冷芬芳「原来还擅风水,那麽给我算一卦如何。」
裴泽易一瞬间的失神,心想著这双眸子再也熟悉不过了,却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锺宿申还在中间嘻嘻哈哈「算吧算吧,不如算算我兄弟的桃花运如何,看他最近心神不定,也许是桃花劫啊。」
裴泽易哪里懂什麽风水,刚才锺宿申只是玩笑,没想到楚晨曳亦真亦假的回了一句,他也就半真半假的凑过去,看眼前高挑绝美的人儿从头到脚散发出让人战栗的妖娆。
沈吟半响,才道「不是什麽桃花劫。」
「哦?」楚晨曳冷笑,你果然,一点也不认得当年那个梳著洋葱头成天哭哭啼啼瘦弱的跟在你背後的小家夥了吗?可怜我被你毁了四年的大好光阴,前程尽毁,什麽美好的人人生念想都没了,曾恨你恨得想要穿过半个地球去杀了你,你居然......忘了。
「红星栾动。」裴泽易勾起嘴角,潇洒又迷人的一笑。
「是祸?」楚晨曳看得出对方在瞎掰,却刻意追问「有何解法?」
在静谧的尴尬中,一声尖叫尤为刺耳。
「不好了,新郎逃跑了。」
而众人则是不约而同的一句「哪个新郎?」
是了,这就是楚晨曳不甘的原因。
他那麽辛苦掩饰心事,那个说著「你要是女人早被我抓上床」的家夥,竟然轻易的就被另一个小妖精掰弯了,摸爬滚打的纠缠了三年,居然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说要结婚了。
可是他只能怨,无法恨。
要恨,也只能恨自己,太懦弱,如果当初狠狠心撕破脸表白,必然不至於懊悔如此。
怪只怪,太过在乎,太害怕失去。
害怕一旦跨过那一步,连朋友也回不去了。
婚礼乱成一团,裴泽易倒有闲心玩笑「看来是祸,诸事不宜啊。」
楚晨曳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裴泽易来了灵感,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突然看到对方眼角没察觉的亮了一下,似乎湿润的痕迹,记忆的尽头突然模糊了一下,一个名字在脑子一闪而过。
「你是......难道是晨......」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个久违的名字,对方却借混乱挤入人群,瞬间失了踪迹。
当然是祸,楚晨曳心里苦笑。
有什麽,能比在所爱之人的婚礼上邂逅初恋更「不宜」呢?
新欢旧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