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谦虚了,”裴秦显然不行,笑了笑继续问道,“不知何兄对爱情有何见解?”
“因人而异吧,”何适耸了耸肩,无所谓道,“看你怎么想了。”
裴秦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道:“这算什么答案?何兄莫不是不想告诉我吧?”
何适拍了拍裴秦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做人要有眼力价儿啊,裴兄。”
“……”
考试的成绩要第二天一早才能公布,而何适他们还不算是辋川书院的正式学生,因此今天剩下的时间里何适他们只能默默地呆在半学斋里种蘑菇。
像孙竹这样的书呆子自然会用尽所有时间来看书,但像何适这样的,是决定不可能在考试结束后还看书的。好在第一天已经留下来二十几名学生,因此不想读书的人可以去和住在教学斋的人聊聊天什么的打发一下时间。
“何兄不去和昨天留下来的人聊一聊吗?”裴秦坐在桌边,满脸笑意地看着何适。
“……我为什么要去?”何适看着裴秦的眼神里带着暗示,“该去和他们好好聊聊的人不应该是裴兄吗?”最关键的是你没事儿赖在我……和孙竹的房间里干嘛?去干正事抓你的泄题人去好不好?!大中午的吃饱了就想睡了啊!
“唉,我刚刚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总觉得他们没什么真才实学,还不如和孙兄聊聊,起码能增长些见闻。”
说着,裴秦便向孙竹笑了笑,似乎在致意。
孙竹被自己的偶像夸了,顿时红了红脸,连忙谦虚着。
何适被他们烦的没办法了,便自觉地转身出门,把房间让给酸来酸去的两人,准备去裴秦的房间睡个午觉。
但刚一踏进裴秦的房门,何适就被自己看见的东西震住了。
——整个房间都被贴满了黄符,一个穿着儒衣的人正拿着把木剑神经兮兮地站在房间的正中间。
何适:“……”
那人:“你是何人?!”
何适抽了抽嘴角,努力想让自己露出一丝笑容,但僵硬的脸颊让他失败的十分彻底,“……对不起,我是走错房间的。”
说完,何适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开玩笑,他可是穿越过来的,那么一大堆黄符要是把他给驱走了怎么办?
……不过他也知道为什么裴秦哪怕死皮赖脸都要赖在自己房间里的原因了,室友这种东西对于一个人能否好好学习果然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被逼的没办法了,何适只好向讲堂走去。虽然趴着睡觉并不舒服,但也总比面对那么多糟心的同窗好多了。
……
讲堂里十分的安静,桌椅摆放的也很整齐,除了没有二十几个学生考试外,看起来和上午一模一样。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安若怯还在这里。
何适:“……”
安若怯还坐在夫子位,桌上摆放着上午的试卷,现在正在看答案。他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人过来,看着何适愣了一下,便十分自然地开口:“你来找我?”
何适:“……”这个时候说不是,我就是来睡一觉的话会不会直接被赶出书院?
“呃,是,”何适硬着头皮说着瞎话,“我只是想问问……夫子为何会出那样的考题?”
安若怯垂下目光,继续看题,嘴上却淡淡地应道:“你觉得是为何?”
“……因为实际需要?”何适开始漫无目的地猜了起来。
“何为实际需要?”安若怯继续反问。
“就是走出书本,把知识应用到实际生活当中,不做读死书的书呆子!”这是当年何适不认真学习被发现时跟他母上大人的说辞,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机会再说一遍。
“那你是如何应用的?”安若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
“……”
哥们儿,你没发现咱们的话题已经变了吗?你还没回答我关于今天考题的问题,你就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很亏啊哥们儿。
“怎么?”
安若怯见何适不答,便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有些奇怪。
“……没什么,”合适叹了口气,“不过是在想该怎么回答夫子的话罢了。”
眼前这个是书院的夫子,而且现在他正在看他的卷子,怎么着也不能傻到在出分前得罪判卷老师。
“那你想出答案了吗?”
“想出来了,”何适皱着眉说道。既然安若怯把问题带开了,那他就把问题再带回去好了,“那上午的试题为例,夫子的题目只是‘爱情’二字,并未问具体的内容,我便按自己的理解写的。但说起来确实容易,山盟海誓情比金坚不过上下嘴皮碰一碰,不如每日执手来的实际,因此夫子出这题也只能看一看大家的想法,那人究竟能不能做到自己说的还未可知。”
“那你能做到你所写的吗?”安若怯看了何适一眼,从已经看过的一摞纸中抽出一张,赫然就是何适所写的卷子。
何适愣了愣,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自己是谁。
“夫子,有些时候,有些话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该听的人听的。”
安若怯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我对于爱情的态度并非那卷子上所写的。”
“那你的态度是什么?”
何适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把自己脑补出来的生活说出来后被直接赶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然后默默地怂了,“……我觉得只要两个人对彼此有情,其他一切都不是阻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