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臭点了点头,柏树娘便开始摇头叹息:“哎,你说这城里娃子看着体体面面的,咋脑子不好使啊?”
王小臭懂她奶的意思,乐了:“脑子确实是不咋好使!”,好使能干这事?听风就是雨的瞎跑不算,完了还把自己整晕了。
柏树娘一边招呼人喝水一边问:“咱家小宝又在捉摸啥呢?”
王小宝蹲人跟前,眼睛晶亮,王小臭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弟又财迷了,要不然也不能把人往家里领:“估计在想,他们能换多少钱!”
城里人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做事相当上道,前脚说要在他家住上几天,后脚就把住宿伙食费都交了,王小臭也没客气,大方收下了,于是当天他家的午饭一下子提升到了年夜饭的水准,客人吃的满意,主人招待的也开心。
家里五间屋,爷奶一间,王小臭俩兄弟一间,他大伯和爹各一间,只剩一间空房,因拿钱拿的开心,王小宝很勤快的把他和他哥铺盖卷了睡他爹那屋去了,把屋子腾出来给客人住了。女孩一间,男孩一间,正好两间。
这拨人瞧着都脸嫩,一问才知道都是二十啷当岁,还没出校门呢,人帮了一把又同一屋檐下住着又同吃一锅饭,没几句话两头就亲近上了。
院里,王小宝凑人跟前叨叨:“文哥哥,你们找到野人了吗?”
被问话的是个戴眼镜的叫钱文涛,长的斯斯文文的和他名字也配,脾气也好,被个乡下小屁孩跟东跟西的也没不耐烦,还乐呵呵的有问必答:“没有”
“那你们呆山头老长时间就啥都没找着?”
钱文涛弯腰瞧着跟前刚过他膝盖的小孩忽闪的眼睛,喜欢的不行,干脆蹲了下来:“是啊,连个影儿都没瞧见!”
“山里头就没见着好东西?”,王小宝不乐意了,那么大个山头咋连个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呢!
“除了有些鸡鸭外,没有啥大个的”,钱文涛也是有些纳闷的,照说那么大的山头没有老虎黑熊的也说的过去,可他们在山上呆了那么多天,除了些一看就知道是散养的鸡鸭外,连个狍子野鸡野兔也只可怜的见了几回,怪不得镇上那些人瞧不上这清风山。
王小宝长叹了口气,说:“哎,真穷!”,嫌弃的小模样挠得钱文涛手痒痒,大手一伸直往那头乱毛上摸。
王小宝也不躲乐呵呵的让人顺毛,完了还不忘问:“你们咋知道我们这有野人?”
钱文涛刚想张嘴,旁边斜□□个声音:“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问题”,话虽说的不客气,但语气却带着笑得。
王小宝冲走过来的平头男撇撇嘴:“我五岁啦!”
平头男顺势揉了把那头更乱的乱毛:“在城里五岁还得喝奶呢!”
王小宝一把打开他的手,嚷嚷道:“你才喝奶!”,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钱文涛站起身冲平头男道:“多好玩一孩子,你一来就给气跑了,你可真没意思”
平头男摸摸鼻子,讪讪道:“这不逗他玩嘛,谁知道这么不禁逗!”
灶间,铁锅里还在咕嘟嘟的冒着水汽,里头煮的小米粥是特地给潘晓燕煮的,那姑娘现在正趟床上,他男朋友许肖正看着锅,王小臭在一旁陪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王小臭问:“之前你们住观里,那儿气派住得肯定比我们这儿舒服”
许肖一本正经的盯着锅子,手里还举着铁勺,就跟看仇人似得,一看就是个不下厨的:“观里好是好,只是睡得不踏实”
小米粥禁熬,熬出米油最好,这锅里的才哪到哪,王小臭拿了个海碗又摸出两熟鸡蛋,一边剥壳一边说:“是不是道士念经吵着了?”
“那倒没有,晚上我们睡得都早,也不知是不是睡太早了,总感觉越睡越累”
一行五人,来的时候都是中气十足的,十来天的功夫脸色就开始泛黄了,王小臭多瞅了几眼,只说:“怕是你们在我们这睡不惯”
“我们几个也跑了不少地方,之前都不这样”
王小臭手里顿了顿没说啥,剥了两鸡蛋,又和许肖商量着给做了两样爽口小菜,闲扯了会儿,等小米粥差不多了,便让端了给送去,潘晓燕中饭没吃下,这会儿的算是补上的。
原先王小臭哥俩睡得那屋,现在腾给了俩姑娘,潘晓燕半躺在床上,另一个叫吴霜的坐在床头照顾着,柏树娘正跟俩姑娘唠嗑。
“闺女,你好好养着,有啥事就跟大娘说”
“谢谢大娘!”,潘晓燕还虚着,说话有些不着力。
柏树娘于是转头跟吴霜说上了:“甭跟大娘客气,有啥忌口的尽说,不然再把身子整垮了,大娘罪过可就大了”
吴霜和潘晓霜好几年的朋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除了不能吃辣,没啥忌口”,想了想又说:“她有些药物过敏”
“药物过敏是个啥?”,柏树娘活了半辈子没进过医院,也没吃过几次药,啥过不过敏的压根不知道。
吴霜解释道:“晓燕对神经性药物有些过敏,吃多了会气闷头痛晕厥”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冲潘晓燕说:“我怎么觉得,你这反映跟药物过敏似的,晓燕,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潘晓燕楞了楞,随后摇了摇头说:“虽然像,可应该不是,我这次出来备得药都是特别注意的,而且这几天我又没伤着也没感冒,都没吃药”
吴霜想了想,似乎是这么回事,自打他们上了山头除了睡得不好外连个感冒拉肚子也没,包里